里,成了混混眼里送上门的肥羊。

这少年若是识时务些,乖乖把钱袋交出去还罢,否则只怕要吃些苦头。

这念头刚刚在心里转过一遭儿,那厢便隐约传来了拳脚的动静。

……看来这少年不怎么识时务啊。

人就在眼前,程既总不好不管,叹了口气,从暗处走出来,径直到那群人身后,随意拣了其中一人,在他肩头拍了拍。

那人正同少年撕扯,冷不丁被拍了肩膀,吓得几乎叫出声来,猛地窜出老远。

“别怕,不是鬼。”程既颇为善意地解释道。

混混反应过来,面上便挂不住了。又见程既孤身一人,身形单薄,衣着穷酸,更不将他放进眼里,“哪里来的穷鬼,怕死就滚远点。”

程既没理会他,只开口淡淡道,“拿了钱就算了,伤人可不大好。”

“你谁啊你,”混混不耐烦,也存了些找回面子的心思,狞笑道,“多管闲事,老子连你一块打。”说话间拳头便招呼过来。

程既本不欲动手,眼瞧着对方不依不饶,只得叹了口气,把肩上药箱子放下,挽起了袖子。

半柱香后,两个混混躺在巷子里哎呦哎哟叫唤,程既上前去,从一人怀里摸出了钱袋,走到靠在墙角的少年面前,抬手丢给了他,“喏,收好了,长个教训,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话音刚落,小少爷就倒在了他怀里。

程既:“……”这是碰瓷吧?

夜深了,巷子里四下再无人影,若是把少年丢在这儿一晚,只怕明日就冻得梆硬了。

万般无奈之下,程既只得把人背回了自己家。

烛火点上,屋里亮堂许多,程既这才看清了小少爷的模样。

脸长得倒是不错,只是打架也太弱了些。

少年方才大概是又冷又怕,急火攻心才晕了的。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便悠悠醒转过来。

程既坐在桌边喝水,听到动静,头也没回地开口道,“醒了就把床头那碗药喝了。”

烛火映在他的侧脸上,盈盈地晃,少年看得呆了一瞬,一时也忘了开口,隔了会才反应过来,听话地端起碗来咕嘟咕嘟将药喝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