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三十六周就做了剖腹产,先捞出来的是沈馥。
他们一直为谁大谁小争论不休,因此他们的父母在家从不勉强他们以姐弟或是兄妹相称,按照传统文化,沈郁作为男生,在家庭教育中常常受到更加严厉的对待,就像沈补玉在远行前对他的嘱咐:你已经长大,爸爸不在家,你要保护好妈妈和小馥。
沈补玉在此前已走访了全国多家民营慈善机构,他收集了一些数据,已证明这些机构正在尽他们的所能救助他们的对象,有几家运作状况不甚理想,经营的较为困难。以杨絮的名义注册的这家慈善机构实力较为深厚,有效的基金来源是沈补玉早年的积蓄以及近几年的股份红利,他不认为机构运作良好得益于他的管理,但明显这对于慈善会的经营起着积极作用,因此他收到峰会的邀请函并不算太意外。
杨絮为他收拾了简单的行装,沈馥画了一张神鬼难辨的全家福偷偷放在了行李箱的最上面,当沈补玉长途飞行到达酒店并疲惫的卸下行装时,他看到了那张用彩色铅笔画的画,他笑了起来。
这才是他的家人,全心全意的依赖他,爱戴他,让他找回自己,活得有血有肉,活得脚踏实地。
瑞士的气候不比家里好很多,窗外街道上的积雪甚至让人错觉身在何方,但与生活的小镇不同的是,这里来往的异国人更多更杂,尤其是在每年的早春,在中国农历的春节前后,这里便会举行一次巨大的全球性的经济论坛,届时小镇的气氛便愈加炙热。
沈补玉在沈氏任职时,沈檐从不鼓励他参加这类商业秀,沈楣似乎到场过一次,但作为一个老派家族企业的管理者,显然这种议会对她的影响不是很正面,相反还使她更加激进,盲目的倾心于海外投资。
沈氏这几年愈发壮大,在故土,已是实力空前的大型私企,商场上几乎没有多少可以匹敌的对手。虽不去关注,但每年的股东分红还是照例打进账户,他总还是知道了一些消息,现任执行总裁原是一家外资跨国公司的大华地区总裁,知名度很高,已任职一年有余,应该是做的不错。沈檐并不是好伺候的主儿,他容不下多少纰漏,当年“辰光”出了一点产品问题,自己还不是被他劈头盖脸的骂。
沈补玉想到沈檐,便觉得小镇的海拔使他透不过气,心脏几乎要梗塞一般疼痛起来。
54.
沈补玉想到沈檐,便觉得小镇的海拔使他透不过气来,不得不去翻看了很多次的会议议程表再一次确认自己参加讨论的议题以转移全部注意力。
在长达一周的会议中,他只参加二十八号下午十六点十五分到十七点三十分的“全球青年领袖:赋权变革下的共同价值观”议题讨论,为此他准备了简短的八分钟左右的演讲稿,第一部分是个关于善有善报的小故事,第二部分是客观阐述了目前慈善业面临的困境,最后是号召众人能把慈善作为一种日常,一种良好的生活习惯去接受和维持。
他的口才一般,稿件也不煽情,演讲技巧更是匮乏,但对于自己全心投入的新事业他倾注了大量的精力与感情,他自信这能够感染全场。
事实上,即便他讲的枯燥乏味,出于礼节,济济一堂所谓的青年领袖们也会维持着自己上层社会人士的良好修养给予他热烈的掌声。
沈补玉下台来时觉得没有什么遗憾,又觉得从前沈檐对于这个会议下得定义并没有错,一场秀而已。
但他仍然积极的结交了一些富有的商人并向他们传输自己的理念,一边暗暗把重头放在三十日的告别晚宴上,打算最后一役拉些大笔的赞助,大概往后也不会再来了。
他没有看到人群中的沈檐,沈檐却看到了他。
沈檐根本没有听他在讲什么,甚至忘记了一切。他站在一个空旷的黄昏幽暗的林地里看着他,附近非常安静,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