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有些不悦,但无可奈何,临走又说:“客人们都到齐了,不要耽误了时间。”
“叫他们等着。”沈檐漠然说。
“等?等什么?”
沈檐回头看她:“小玉不来,婚礼取消。”
“什么?!”沈母大惊,“说什么胡话?!你叫那狐媚子迷了心窍了?!”
沈檐揉着眉心:“妈,嘴上留德。”
沈母气哭:“我留什么德!沈家把他养这么大,我还没要他还这份恩情呢,你看看他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好好一个男孩儿,勾引兄长败坏门风,什么下作事情都做了,真不知他生身父母造得什么孽,要我们沈家来替他还债!”
沈檐什么都没说,他打了个电话给沈椽,叫他来把沈母拉了出去。
48.
沈补玉毫无底气的跟对方谈判,这是他众多谈判中最没有把握的一场,但他不能失去扶松,某种意义上说这几年扶松是他唯一的朋友,也是真正像兄长一样护他周全的人。
他有些绝望,他在心底叫爸爸,希望他能出现。
之后他便听到了枪响,被爆浆的头颅鲜血四溅,他面前的一个强壮男人倒下了,视野开阔了一些,他看到了站在几十米远的沈家老四沈檩。
沈檩受沈檐委托带沈补玉回去,他很少见他英明神武的大哥这样失控,把心里的慌乱全部暴露在了脸上。家族幼教中至关紧要的一条教训就是要内敛,无论什么逆境都要笑,笑得敌人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一条沈檐一直拿满分。
但这次沈檐真的笑不出来,他告诉他,你要把小玉好好生生带回来,他若是有好歹……
太沉重的代价让他自己都惊恐于说出口。
沈檩尽管惊讶,却根本不想询问究竟,他的个性天生冷淡,又有一半儿的时间在母亲娘家长大,虽然知道沈檐跟沈补玉的关系,可无意探寻豪那些豪门秘辛,他只知道这个大哥跟京里几位大佬关系特殊,沈家如今富可敌国,大半功劳都是他的,家族以他为荣,他亦信服于他。
他穿着婚礼上的礼服,不想弄乱,便把手里的枪交给了身后的人,他是有备而来,带来的特警不在少数。沈补玉身上溅了不少血,第一反应是这超过了沈檩的职权,但这似乎不是他应该考虑的问题,总之他得救了。
扶松伤得严重,立即被送去了医院,沈檩亲自开车送沈补玉回海湾酒店,他是几个同辈里待沈补玉最冷漠的一位,沈补玉很少与他交集接触,因此最没料到他会从天而降,跟早有防备似的,显然这不是日行一善。
他跑得累了,肩上又疼,也就不想去招惹这个黑脸包公,劫后余生,居然迫切的想见到沈檐。
沈檩一路押着他,避开了宾客把他送到沈檐跟前,开门时沈檐迅速回头,被浑身浴血的人惊的掉了手里的水杯。
沈补玉有些头晕,却又没出息的想要那老男人来抱一抱,畸形的相处模式不是轻易可以戒掉的。
沈檐骂的劈头盖脸,从没有发这么大的火:“你怎么这么不叫我省心!”
沈补玉跟没听见似的,一头撞进了他怀里,靠在他胸口听他狂乱的心跳,既后怕又安心。
沈檐紧紧抱着他,几乎卡的人透不过气,他已经把自己吓得浑身僵硬,后悔不该还留他下来参加这场演出,后悔不该留着金大宏……他把自己折磨的都快开不了步了。
沈补玉闷闷说:“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沈檐收紧的手臂几乎要挤碎他的胸腔,却再也说不了话,只是把脸埋在他颈侧一动不动。
沈檩倚在门边抽烟,提醒道:“回头再你侬我侬吧,外头还等着呢。”
金玫在众人的窃窃议论声中忐忑不安,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倘若沈补玉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