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志海摆摆手,叫女秘书出去,程允的视线在女秘书身上落了一下,认出是上次陪同他去仁周谈合同的那个。他爸还挺精明,女秘书隔段时间一换,既不用给名分,还能作陪酒用。
“今天怎么没去陪小周总?”程志海上来就转移话题。
提起周济,程允就来气:“我不去,你知道他叫我做什么吗?”
程志海不以为意:“不就是一时兴起带你玩玩嘛,再说了你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损失?”
程允差点被他这话气笑,别说他爸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具体,怕是会卖儿子卖得更积极,程允深吸一口气,把话题拉回来,做伸手党:“爸,生日礼物。”
程志海指着桌上的乱糟糟的一叠文件说:“等合作完成,投资款到位,十分之一的纯利肯定给到你。”
程志海事业上能小有所成,除了会做狗,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该大方的地方绝对不抠门。估计是看见他跟周济关系好到能穿一条裤子,知道还有二次合作的可能,所以才给他,如若不然,肯定早坑了。
程允找沙发坐下:“那个是之前说好的,不算。我要的是生日礼物。”
程志海以为程允是记恨程鑫,毕竟这俩兄弟打小就不合,一秒没人看着,转头就扭打起来,于是说:“那爸也给你办个生日宴,你请你那些同学一块儿,吃的喝的全算爸账上。”
程允摇头,翘着二郎腿,一脸真诚地说:“爸,给我买辆卡宴。”
卡宴,保时捷里的高端定制,富二代间的装逼利器,就是比一般车贵了点,百万起步。
“你说你要什么?!”程志海两眼一瞪,从腰间抽出皮带,把程允赶出了门。
几分钟后,程允找了个咖啡馆唉声叹气,他这个败家子儿做得真失败,想败都没处败。
咖啡上来了,程允刚喝一口,手机里弹出一条消息,来自李珈颖女士,也就是他那个长年在外跑业务的妈。点进去,是一万块钱的转账,他妈让他生日的时候好好玩,又问了问成绩和寝室关系,母子两个就没话聊了。
程允盯着凝滞不动的屏幕,总觉得自己分外多余,他充其量只是一个父母遗留在过去那段失败婚姻的错误产物。他妈好像从没想过他,只是时候到了,才肯做一下表面功夫。
程允也是如此,他从来不会思念父母,只会在思考这段亲情时,顺便想念一下。也许几秒,也许一件事,从脑中漂浮了一遍,就过去了,扔进那些不愿面对的从前。直到下一次,在某个偶然的角落,再次突如其来地咀嚼。周而复始,永远困在这汪泥泞的浅滩里,总也跳不出去。
靠窗的座位玻璃门时常开合,咖啡都被吹凉了,程允正犹豫还要不要继续喝,一通电话打来,名字显示为“周济”。髁筙银欗
程允本来不想接,毕竟前两天才吵了一架,但是电话足足响了一分钟都没挂,也许他是真有事?便按了接听:“喂?”
两天不见,周济的声线还是那么熟悉,沉闷的腔调顺着听筒钻入耳中:“过来一趟,有件事需要你处理。”
程允大概是太无聊了,才选择放弃蹲守程志海,去赶赴一场没有任何目的的相见。
A市近海但不临海,周济给的定位是他们市里唯一的一条港口路,是小情侣们最爱的打卡地。顺着导航,程允走到港岸边,第一眼就被那艘两层楼高的游轮吸引了视线。而游轮之下,是周济修长挺拔的身影。
见周济朝他招手,程允快步走了过去,刚想问叫他过来有什么事,周济侧身,露出了身后被捆住的…程鑫?
程允惊呆了,这怎么还把人捆上了?旋即抬头,周济侧着脸哼了一声,说:“他非礼我。”
“………?”谁非礼谁?
押解着程鑫的秘书听见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