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三爷早年与东北军有过接触。他眯起了眼,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妥,如今的东北军四分五裂,自己几乎已被认定是叛将,如若他与某位东北军的军官私交甚好,那么自己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他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如果关系不错为何这张照片上的人会被划花了脸?即便如此,吴小三爷也没有丢弃它,而是放在自己能随手拿到却并不显眼的地方。

他皱了皱眉,想来这个人与吴小三爷关系颇为复杂。他定定地看着这张照片,忽然有种很陌生的熟悉感似乎开始撞击,他稳了稳心神,不愿多想,便将照片放回原处,随后又仔细看了看书柜和存放文件的格子,倒也没什么可疑。

手指随意拨着那箱子里的档,也就是普通的账本,他也看不懂,却在最下面瞅见了一幅画卷。在一堆账簿中埋着画卷想必有些意思,他伸手把那画取了出来,看上去像是随意丢在存放旧账簿的箱子里,可仔细瞧瞧,反而叫他疑窦丛生。

与有些已经积了灰或是被虫蛀了的账簿不一样,这画卷表面不见半点尘埃,画轴是用檀香木制的,轴头用的却是上好的白玉,想来这画主人是极爱惜的,方才用上了好材料来装裱。这反而不同常理,既然爱惜,为何扔在一旁和些不再用的旧账簿搁在一起?

这吴小三爷表面上看起来是个正经商人,却在早年就与军政方面的人物有过接触,再加上他的这些细枝末节的怪异举动,令他更为疑心。

他刚要打开瞧瞧是什么画时,门外便响起了解雨臣的声音,他动作极快,两三下便恢复了原样,“噌”地蹿到了门边,静静地听着。

“哟,吴邪,你今儿个起的够早啊,昨晚如何?”解雨臣语带暧昧地笑着,“我念着你两人许久不见了,定要促膝长谈一番,还觉得不到今儿正午你是起不来的。”

“承蒙小九爷惦念,有没有长谈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吴邪对着鸟笼,一手端着食盆,喂着鸟也不看他,沉着一张脸没好气地说道,“只是没有想到,小九爷这个惊喜着实让我惊了而没半点喜。”

“唉唉,你可别这么说。”解雨臣道,“我可不是有心瞒你。”

“那你是不是该给我个明白?”吴邪终于放下了鸟食盆,转过头,冷冷地盯着他。

解雨臣像是叹了一口气,说道,“他在北平行刺了汪藏海,失败差点被抓,走投无路之时,是我救了他,只是我不能留他太久,北平就那么大,我不可能藏他一辈子,终是要被发现的。刚好他也要去金陵,便想着你们俩也算是故交,你应该不会拒绝,所以就托着你演了这出戏罢了。”

“什么故交,我与他相交不深,别在我面前提以前的事。”吴邪睫毛颤了颤,显得有些言不由衷。他顿了顿,突然笑了,说道,“你为何救他?这不像是你的做派。解家人从来不做多余的事。你们之间定有什么交易,别以为什么事儿都能瞒得过我,我和从前不一样了。”

解雨臣蹙着眉,仿佛很是委屈,说道,“若我说是为了你,你信是不信?”

吴邪笑意更浓,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