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没有回答,也毫无反应。
吴邪不死心,又道,“你不会真想与我拜堂吧?虽说这只是唱出戏,可……”
那新娘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再说话,吴邪一愣,这种感觉无比熟悉,会让他莫名地顺从,莫名地安心,他立刻可以断定这个人他一定认得,但绝不是小花,只是这种感觉隔得太久,他完全想不起来。两人一起走进大堂,高位上坐着吴邪的父母,一旁的陪席上一人身着西式西装,内里一件粉色的衬衫,正悠悠地喝着茶。吴邪见到他时大吃一惊,转头看向身边的新娘,不由得退了一步,离了她一些距离。
故意无视吴邪急切投来的询问眼神,解雨臣咧嘴笑了笑,不看他,只盯着自己手中的白玉茶碗赏玩,将他视如空气。
吴邪心中骇然,瞅了瞅端坐在那里的解雨臣,又瞧了瞧自己身边的新娘“解语花”。不知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吴邪与解雨臣的父辈是表亲,两人说到底也算是亲戚,幼时便在一起玩,只是后来一个举家去了北方,一个留在了临安,若不是十年前的那桩事,两人也不知道何时才会再联系上。既是发小,吴邪自然知道,解雨臣幼时曾向二月红学戏,有个艺名叫做解语花。这次他说的明确,与他假意成亲,目的是要将个人藏在嫁妆中混出城来。可如今,原本应是他“新娘”的人却好好地坐在一边,一脸小爷耍了你的模样,怎能叫他不怒火中烧?
吴邪心中一动,莫不是他父母近年来见他不愿娶妻成家,便和发小使了个计,好叫他和那新娘先拜了堂,生米煮成了熟饭?想到此处,不由得更怒了,狠狠地瞪了一眼解雨臣,停了脚步。
“小三爷这是怎么了?”旁边的人忙凑上去问道。
吴邪挑着眉,先是望了一眼解雨臣,再又是瞟了一眼身边的新娘,没好气地说道,“我改变主意了,一个戏子怎么好做我吴家的少奶奶?若愿意,只可为妾,否则,还请解小九爷送回去。”说完,便轻哼一声。
此话一出,便是轩然大波。无论如何,解家都算是丢尽了脸面。
即使解雨臣也不由得变了脸,拼命地朝他递眼色,这回轮到了吴邪不正眼瞧他,叫你和我爹娘耍心思算计我,我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此时他的心里却得意的很。
正位上的两位老人反而面面相觑,吴一穷正要开口说话,一旁的新娘子却朝吴邪做了个福,然后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了杯子,给两位老人奉了茶,磕了两个头后,小心翼翼地从偏门进了后堂,尽管她一句话未说,做的却是纳妾时做的礼。
吴邪气结,再瞧那解雨臣已恢复了一脸平静坐在那里又泡上了一壶碧螺春,更是火大,只是碍着在场那么多宾客的脸面,不好发作。铁着脸,给父母奉了茶,他偏又倒了一杯,走到解雨臣面前,嘴角意外地牵起了笑,“解家今日来的人不多,在这儿也就解小九爷最值当喝我这杯茶,我可要好生谢谢我这位小舅子,把这么好的妹子嫁给我做妾。”
吴邪语带嘲讽,解雨臣也不在意,站起身,接过他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轻声说道,“吴邪,你这笑太难看,还是别笑了。”
吴家大喜,酒水自然是少不了的。北方战事吃紧,从北平来的解家人很多都是第一次来南方,也是第一次尝到南方如此讲究、精致、微甜的菜式。尽管吴邪的脸色不好,但他还是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他的角色,给每一桌的宾客斟酒,道谢。
“少爷。”不知王盟何时已走到了他的身边,附耳说道,“所有的箱子都检查过了,根本没有人。”
吴邪冷哼了一声,果然如此,自己被逼婚也就罢了,念在父母年龄大了期盼他能娶妻生子可以理解,偏这位发小,横生事端,利用自己想要还他人情的心理,编了个那么大的故事来诓骗他,还什么送个得罪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