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耍赖!”那人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打了,心中忿忿不平,低吼了一句,挥拳回击,却被黑眼镜灵巧地闪过。

“这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不过我说了,你也不明白。类猫画虎不成,我瞧您还是回老家再多学个几年,莫要学艺不精就急着贪别人家的东西。”黑眼镜的脸上挂着笑,用那只手抓住了对方挥出的手臂,用力反扭,只听“咔嚓”一声,那手便像面条似的挂着了那个浪人的肩上,他抬腿便是一脚,将对方踹下了台。

黑眼镜的另一只手始终插在衣袋里,他嘻嘻笑着跳下了台,冲吴邪走来,却一偏头,对他身后的张起灵说道,“哑巴张,你脸色真难看。”

吴邪一愣,转头问道,“你们认识?”

张起灵没有说话,倒是那黑眼镜抢了一句,说道,“我俩以前一起在日本留过学,”他顿了顿,“倒退三十年的话,你们还得恭恭敬敬地给爷行礼问安,唤声贝勒爷。”

“原来你是满人。”吴邪笑道。

“哟哟,瞧您这口气,如今是民国了,难不成你大概和其他汉人一样瞧不上我们满人吧?”

“怎会!我只是奇怪你一北人怎来了南方。”吴邪忙解释道,“我对你心存敬佩,又岂会介意你身份?”

看着吴邪那张正儿八经辩驳的脸,他笑得更欢了,“若我告诉你,我从新京而来,是满洲国的侍从武官,你还愿意同我结交吗?”吴邪闻言一愣,讪讪地笑道,“你不会是日本人吧?”

黑眼镜哈哈大笑了起来,一把搂过他,往楼外楼走去,“跟你说,老子是上三旗正黄旗的正宗旗人……”张起灵跟在后面,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周围,那些盯梢的人此时却已不再了。

微风入林,阵阵檀香四溢,一人正坐院中,闲敲棋子,忽地开口问道,“这次出场如何?”

院中本除了他并无旁人,却有一男人低声回答道,“皆在掌握之中。只是……”

“只是什么?”他急切地问道,象棋棋子被紧紧地攥在手中。

“只是我私做主张,把那把刀赠给了他。”

他闻言似乎松了一口气,说道,“那把刀只有他配得上,旁人还没那个资格。赠了也好。他如今过得如何?”

“不知。对我所言之事似乎毫无反应。”那男人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是不是太狠了些?”

“再狠的事都做过了,何况这些?”他落下棋子,淡淡地说道,“为了吴家,不得不这么做。”

“盯着阿邪。”他最后吩咐道。

第8章

“原来是临安城的吴小三爷。久仰久仰,我真是瞎子,有眼不识泰山,自罚三杯先。”那黑眼睛得知吴邪身份后,显得颇为惊讶,二话不说,连喝了三杯酒,北人豪爽尤见一斑。

“什么吴小三爷,今天,你不是满洲国的侍从武官,我也不是临安城的首富,你我不过同是这国土上的臣民。”吴邪笑道,也满上了酒,一口干掉。

“小三爷好爽快!”黑眼镜赞了一声,大笑道,“再来一杯!”一边说一边就往他的杯中添酒。

“只是你一个内侍武官,怎么跑出来了?”吴邪突然开口问道。

黑眼镜脸上笑意更浓了,看了他一眼,说道,“都说南方人精明,如此看来,一点不假,我这次来,可是大事。”

“就此打住。”吴邪突然摆了摆手,“你说的大事,必不是我这等人能操心得起的。还不如不听的好。我们只喝酒。”

黑眼镜一愣,马上就恢复了笑脸,说道,“也对,小三爷如今生活安稳,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吴邪一听,立马撂下了酒杯,说道,“这话我可不爱听,谁不想过安生日子?不过,若是民族大义,我等血性男儿岂能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