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姐死了。
马夫人草草用麻布一裹,绽出的血液流了满廊,扔死狗一样扔在李嬷嬷家,轻飘飘一句:「她命贱,自己想不开一头撞死的,能赖了我吗?」
姜家给的五十两安葬费,她从中吃了大半,最后,给嬷嬷留下三串铜板。
当时我正带妹妹去渚洲看病。
等回来时,只剩一具碎开的尸体,和被打断双腿,流血喘气的老嬷。
她哭得撕心裂肺,看见我像看见主心骨,要把心肺都咳出来:「小满,我没脸,没脸去见九泉下的老爷夫人啊……」
为虎作伥。
吃人的老虎着实该死。
可协同的作恶的伥人难道就清白无害吗?
敬茶时,我要了一杯刚烧的热水,十指垫着锦帕递给马夫人。
她被烫到,颤颤巍巍接过来,放在桌上。
我转头就扑到斐二的怀里,梨花带雨:「夫人不肯喝我的茶水,定然是嫌弃我出身不好,看不上我。斐郎,我们大婚的日子,她尚这么不给我面子,将来我进了府,还不定怎么磋磨我呢,呜呜……妾的命真苦……」
斐二尚对我蜜里调油,哪有不依。
指着夫人便骂道:「猪油浑蒙了心的蹄子,我给你脸了。她给你递了茶,还矫情拿乔,摆你正太太的威风。这是什么地方,也敢来下我的脸,仔细你的皮!」
「老爷,茶太烫,能不能等凉了……」
「等什么,你皮糙肉厚,有什么喝不得?如今再说一句,我立刻把你打下去,非使我硬灌在你嘴里不成?」
夫人嗫嚅着把茶水饮尽,嘴皮上立起几个燎泡,痛的话都说不出来,肩膀一缩一缩。
我盈盈笑道:「满娘既嫁进斐府,往后就把夫人当一家人看了。夫人既喜欢,满娘定日日晨起,为夫人斟杯热茶。」
小姐,你再等等。
你受过的那些侮辱,我会一点一滴地还给他们。
3
半年后,夫人病得越来越重。
她所居之东阁,臭不可闻,每日送饭的丫头都得面带丝巾,皱着眉头把饭从高墙扔进去。
汤汤水水洒在一地,夫人扭曲身体,爬在地上去舔食。
自我招摇进门后,晚上斐二如何在我身上兽性地宣泄,白天便会加倍地补给我金银黄白之物。
我知道,他是怕我死了,没得玩了。
就连管家的中馈大权也交给我。
而我只要有得闲的功夫,就会去看夫人。
在她院里搭火烧水,揪住她的头发,把她硬灌其中,逼着她一碗一碗地喝滚水。
她疼得受不了了,眼泪鼻涕混在一起,哆嗦着向我求饶。
我笑笑:「夫人这张嘴,曾经真是说了太多的话,多得教人恶心。我现在是帮你把它闭上,还是安静些好。」
林姨娘这日来找我拿份银时,多说了几句:「东阁那位眼瞅着要不行了。年关已至,老夫人和大公子也快回府,总归面上不能做的太难看,不若您还是宣个郎中吧……」
她是夫人二两银子买进府的。
初时有多感恩戴德,进斐二房里就有多生不如死。??
后虽侥幸有了孕,也半分不得怜惜。
斐二在她肚皮上玩蹦床,夸赞那里柔软,硬生生用八尺身高的重量日夜翻滚于上。
拍,打,踢,踹,咬
她终于落红,恶露不止,半身腐臭,眼看就要被一张破袭卷发出去,我进了府,吸引斐二大半注意,还为她请了郎中,算救她一命。
她能下床后,跪在我面前,结结实实叩了三个响头,说从此愿以我马首是瞻。
有一晚,斐二服饮酒后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