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你?是我的人,用?不着一直跪。”

秋若诺诺起身,从?未见过姜妄南神情这般严肃。

他掀了掀眼皮:“贵妃娘娘,昨夜的一切,我都是受害者,元嫔娘娘和他的相?好突然躲进我的熹盈宫,我并?不知情,何来害她之说?”

高疏曼道:“你?继续编吧。本宫听闻是你?先以帮忙之由,故意把冰儿他们引到你?那里,继而,装作被挟持者威胁陛下放他们出城,结果你?背刺了他们,害得一个死,一个疯!”

姜妄南一脸愕然:“什么?”

“又在这里给本宫卖傻?”高疏曼狠目如剑,“本宫就扇到你?醒为止!”

秋若箭步上去,抓住她扬起的巴掌:“贵妃娘娘手?下留情!娘娘不能再受伤了!”

高疏曼火冒三丈:“滚开!”

秋若被一举推到地上。

伤口已?经撕裂了,姜妄南不能再有动?作,索性把手?撑在床上稳住身体,紧闭双眼。

黑睫微颤,脸颊迟迟没有迎来重击,鼻间?反而飘来熟悉的香味。

只听高疏曼惶恐道:“陛……陛下!”

他霍然睁眼,萧权川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前,一手?高举挡着对?方的手?腕,双目冷厉如霜:“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撒野?”

高疏曼急忙下跪:“臣妾参见陛下,臣妾位至贵妃,听闻昨夜荒唐之事,想来管教?管教?后宫之人,以免日?后再生出事端惊扰圣驾,乃臣妾之职责所在。”

“用?巴掌管教??你?这个贵妃当?得也太容易了吧?姜贵人救驾负伤,你?不但不关心,反倒训起人来。”

“高贵妃,你?别忘了,你?还在禁足之中?,没有朕的允许,你?擅自跑到乾清宫扰人清静,算是抗旨;冒冒失失,泼妇撒街,没有一点闺秀之样,高家?是怎么教?你?的?”

“陛下!臣妾擅离储秀宫,是臣妾之错,臣妾愿意受罚,但臣妾之所为,全然为了陛下安危以及后宫秩序,更与?高家?无关,还请陛下明察!”

姜妄南听得晕乎乎的,看着萧权川挺拔如松的威仪之态,总觉得有些陌生和可怕。

“兹有高页之女高疏曼,擅离寝宫,悖逆圣旨,大打出手?,有失贵仪,妇行有亏,骄纵无礼,罚褫夺贵妃头衔,贬为嫔位,不得有误。”

高疏曼惊愕地抬起脸,豆大的泪珠划过苍白的脸庞,拉着萧权川的衣袍祈求:“陛下留情啊,臣妾知错了,臣妾会改的,陛下请收回成命吧!”

萧权川看也不看一眼,抬脚即走,玄色衣料毫不留恋地从?高疏曼手?中?一点点离开:“记下了吗?”

一旁的翰林编修颌首:“回陛下,都写好了。”

“再写一份。”

“姜贵人以命救驾,丕昭淑惠,敬慎持躬,温良好乐,着封为正五品嫔,赐号‘良’。”

高疏曼第一个不服:“凭什么?陛下!他心机叵测,利用?冰儿,也利用?了陛下,你?到底给陛下灌了什么迷魂汤,陛下怎得会猪油蒙了心那般糊涂?!”

萧权川不欲再多言,摆摆手?:“高嫔累了,带她下去吧。”

高疏曼被人架着走,不停回头哭喊道:“陛下,陛下三思啊,臣妾才是最爱陛下的人啊,陛下……”

乾清宫总算恢复了平静。

萧权川呼出一口浊气,似在叹些什么,转身坐在床沿去摸他的头,而姜妄南躲了一下,他的手?落了个空。

“让南南受惊了,抱歉。”他淡淡收回手?。

秋若哎呀一声,捂着嘴:“娘娘的伤口开裂了。”

这才发现,他心口处的白色布料渗出一滩红。

萧权川眉头一压:“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