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妄南流氓似的脱下他衣服,继而惊呼一声,瞪大眼?睛:“怎么会这样?”

只见那健壮的上臂里戳开了一个?血洞,边缘的血已经凝固,有点黑黑的,不?知有多深。

“追野鸡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跤,刚好脚下都是?没砍干净的细竹,就直接撞在竹头上了,”萧权川笑笑:“南南是?不?是?觉得为夫特别笨?连路都走?不?好。”

姜妄南鼻头红红的,眼?泪在眶里打转:“夫君怎么可以这样?我从没这么想过夫君,很疼吧?”

“还好。”

“什么叫还好?疼就疼,干嘛不?说出来?夫君明明知道我会很担心!”姜妄南哭道。

萧权川替他轻轻擦眼?泪,缓缓抱住他:“对不?起?,南南,为夫没做好,对不?起?。”

“夫君不?用道歉,我……我帮你涂药包扎一下,”说罢,他拿药瓶的手抖得不?行,“还很疼吧?要?不?我们去镇上看看大夫吧,能好得快一点。”

萧权川欲言又止。

原本下意识开口就是?两个?字“不?用”,但一想到老婆哭得这么厉害,这么担心,又想到顶着这个?伤会影响日后打猎,便点头道:“好,我们吃了饭就去。”

“嗯。”

姜妄南用纱布缠住他伤口,绕着臂膀一圈又一圈,末了,他低头在上面亲了一口,继而仰头吻住萧权川,伸出舌头轻轻□□对方的软唇:“夫君,我爱你。”

萧权川单手环过他的腰贴向自己,语调低缓、缱绻、无可比拟的温柔:“为夫更爱南南,很爱很爱,在这世上,没有人能比为夫更爱你。”

搬来爱莲村的第?二天?,午饭就比第?一天?要?丰盛很多,酸辣莲藕、芹菜炒胡萝卜、甘苦清甜的药材鸡汤。

有荤有素,有汤有菜,有说有笑,有风有阳光,有烟火有人家。

饭后午睡醒来,萧权川去附近租了一辆驴车,他单手揽住思渺月渺,一举抱上车。

姜妄南垫后,萧权川下意识伸出双手去抱他,结果被老婆指了指伤口,才掩唇轻咳一声,改换成扶的。

甫一进了镇口,满大街乌泱泱人头,每个人手里至少一个麻袋,脚步匆匆,脸色慌张,几乎每一个?店铺都挤满了人,尤其是米铺、油铺、盐铺等店,排长?龙的队伍都站到街上了。

姜妄南好不?理解:“大家都在做什么啊?”

萧权川这几天?都在忙自己家事,两耳不?闻窗外事,他历来掌握天?下事,无不?对答如流,此刻的神情难得同姜妄南如出一辙的空白与茫然。

忽而,月渺惊呼:“娘亲,爹爹,那里打起?来了!”

但见盐铺门口两个?男子互殴,你一拳我一腿,都在争一袋沉甸甸的东西。

此时?老板模样的人跑出来:“你们别打了,已经是?最后一袋盐了,再抢下去,袋子破了谁也拿不?着。”

两个?男子听?不?进去,都拽着袋子,喊对方先松手,都说自己先到的,又是?一番扯来扯去,嗞啦一声,袋子被撕破,白如雪片的盐呼啦啦洒在地上。

来往的人眼?睛大红,从四周蜂拥而上,能抓多少抓多少,犹如群魔乱舞。

前方的路全被这群人堵住了,姜妄南他们只能侯在原地,静静看着这场闹剧,连一路吵吵嚷嚷的月渺思渺都吓得钻进姜妄南怀里,瑟瑟发抖,沉默不?已。

姜妄南全然不?知怎么回事,只觉这些人不?是?人,而是?一群鬼。

大概一盏茶功夫,人都散了,地也干净了,唯留撕成两半的盐袋孤零零没人要?。

驴车继续徐徐往前,抢油的,争米的,和老板坐地起?价吵架的,一概有之,闹哄哄一片,比平常街市吵上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