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在这跟我不懂装懂。”却盏不扯其他的,“我就问你,那天傍晚,你跟我外婆说了什么。”

“没什么,碰巧遇到而已。”Winni没骗却盏,是碰巧遇到。

那天,她去那片的住宅区是接到朋友的电话,离开时恰好遇到了反方向回来的叶女士。

她知道这位小老太太是却盏的外婆,谢淮铭跟她透露的。

她也只是和这位小老太太聊聊天,自称是却盏的朋友,表面友好,但实则暗地套话,看小老太太手里提着买来的提子酥,得知却盏喜欢,她也就随便说了句另一家的提子酥味道比这家还要好,表示却盏也喜欢。

叶女士看对方是却盏的朋友,信了她说的。

回到家想和外孙女说一下遇到她朋友的这件事,结果记忆跟不上,于是就忘了。

叶女士出车祸的地点,就是在买完Winni说的另一家牌坊店回去的路上。

Winni出现在车祸地点,也是碰了巧了。

却盏眼眶里溢出点点微红,外婆的车祸本质是意外,可如果Winni没有告诉叶女士另一家牌坊店,小老太太不会去,也就不会出了车祸。

“Winni,你我有仇,有怨,用不了牵扯我的家人。”对方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却盏抬手狠攥她的衣领警告,“你大可以直接冲我来,在背后搞这些小把戏,地狱的十殿阎罗都得把你碎尸万段!”

“我说却小姐啊!”

Winni现在要名没名,要爱情没爱情,她什么也不怕了,甩开却盏攥住她衣领的手,“你是说是我害了你外婆吗?真有意思,是我让她去的那家牌坊吗?是我指使的那个醉酒肇事者?你外婆年纪大了阿尔茨海默症到处乱跑,你自己管不住想到赖起我来了?”

“我可不担这个罪名!”

那小老太太出车祸不在Winni报复却盏的计划之内,是意外。

不过,能眼睁睁看着却盏因为家人出车祸痛苦不堪的样子,她心里大为快活。

凭什么她失去了一切,这不公平,却盏,她也要和她一样!

疯子,是啊,疯子。

这个词真是个褒义词,Winni自认为她早就是个疯子了。

她小时候父母出车祸双双离世,极品亲戚把她当做皮球似的踢来踢去,辗转寄人篱下,那段日子是她最想逃离的时光。考上大学,遇见孟撷,她自认的人生转折点好像出现了,跟着他来到京城,名利场摸爬滚打终于在富人游戏的高楼中稳得一袭之位,眼下,全都散成灰烬。

这项罪名,没有足够充分的“证据”,却盏没办法让Winni认,可外婆在重症监护室昏迷不醒,就这么放过她,她不甘心。

Winni讨厌她,恨她,两人局面已然暗里明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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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依旧昏迷不醒,却盏每天都会来医院看看外婆,和小老太太说说话。

她双手握着小老太太的手,抵在额间,只靠冰冷药物维持生命的那双手更加瘦柴,她多希望外婆能醒来看她一眼,听听小老太太的声音。

母亲站在她身边将她揽在怀里,一下一下温柔地顺着女儿的背。

她也身为女儿,躺在病床上的是她的母亲,以往想改变的事情,现在做什么都是徒劳。

“盏盏,你不能不吃饭,脸色都不好了……”

叶女士出车祸,却盏的精力比以往沉重许多,工作开会分心了好几次,谈到重要过程还是Greer提醒她才回神,集中不了精力,人不好好吃饭,就更瘦。

谢弦深也观察到她这样,晚上,他让田姨提前下班,亲自下厨为却盏做她喜欢吃的饭菜。

她没吃几口,低着脖颈,长发遮挡白到羸弱的脸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