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还不够,脚腕动了动,她不低头,也不松力,桌下又朝着他侧腿踢了一下。
这次是踢,不是点,痛感很直观。
谢弦深没说话,表情也不变,却盏想:这人不正常,有病。
包厢待得有点闷,却盏打过招呼之后离席去了外面,缓一缓刚才乌龙错语的尴尬劲。
她其实挺想抽根烟,又考虑到是在家宴,携一身烟气会让长辈们印象不好,于是作罢,站靠在走廊侧边吹风缓神。
“大嫂在这儿啊。”
却盏回头后看,身后岔道小路伫立的云雾榛景侧方有道人影掠过,面容褪暗全露,是谢淮铭在慢步走向她。
男人身着的棕纹西装剪裁得体,一手抬起扶了扶镜框,礼貌含笑:“怎么了,大嫂这是有什么心事?还是家宴招待不周,菜品不合大嫂的胃口?”
不是故作巧遇,更像是专门找她碰面。
却盏不知谢淮铭与她搭话是何用意,如果是试探她和谢弦深的感情……
“菜品很不错。”
对方用意不明,她的话也半真半假:“厢里温度有些热,刚好朋友有事情找我,出来回个消息。”
谢淮铭饶有兴趣地问:“朋友?什么朋友啊,男人,还是女人?”
就算谢淮铭是谢家人,问的问题也要把握好度,出格的问题只会烦扰心情。
却盏没想撕破脸吵架,为数不多地好脾气编造理由:“普通朋友。”
她刚说出口,谢淮铭便对这个答案哂嗤讽嘲,“现在这个时代,拿普通朋友立幌子的多了去了,谁知道说得是真是假。”
谢淮铭认为,普通朋友,应该到不了需要撇下家宴单独回消息的地步。他确定却盏心里有鬼,话接着说:“大嫂的交际圈比我想象得还要更广些,普遍定义下的普通朋友,必然要保持适当的距离吧。”
他在试探她。
难道,谢淮铭指的也是沪城演唱会那件事吗?
他这是和谢聆站在一条线继续对她加以指责?
“大嫂别紧张,我是专门来送祝福的。”可能是聊天氛围太严肃了,谢淮铭巧妙地引走上个话题,自然将话转回其他方面:“你和我哥联姻的消息,前段时间,我和芮宜就该表示我们的一番心意,但因为工作忙实在抽不开身,怠慢了,还请大嫂别放在心上。”
“我身为长子,代芮宜。我们兄妹真诚祝愿大哥大嫂夫妻齐心,鸾凤和鸣。”
却盏动眉。
婉拒了,倒也不用。
“那我就不打扰了。”男人说是要走,停步却没离开,忽而折身,“大嫂用的什么品牌香水?味道很特别。刚好,我妹妹很喜欢这种花木调的香水。想问下这款香水是什么名字。”
她用的品牌香水可太多了,名字长很容易混淆,因此从不记名字,“随手拿的……”
却盏搜刮香水味道的记忆,话意磕绊,思绪截停的那瞬,是因为谢淮铭好似有意斜身靠近她。
她怔愣,距离愈发短近之际本想后撤拉远,下一刻,她低视注意到男人外套与衬衫交叠的位置,在左胸口,一根浅金色的长发崭露头角,紧黏在衬衫上,大片铺白的底将那金发衬得更加惹睛。
目前的状况,这根头发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事。
反观谢淮铭,他明知却盏后撤身子要与他破开距离,却偏视若无睹,继续倾身。
这让却盏非常反感。
“说完了?”
与此同时,谢淮铭的肩膀倏然被某道力单手摁住,倾身动作受阻止停,他回身。
却盏也抬眸寻人。
谢弦深站在谢淮铭身侧后方,高颀身量遮住高宽板面大面积的顶光,低眉傲视,手臂稍微施力回扯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