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值夜的侍卫就发现了昏迷的知竹。
云溟叹着气摸着知竹的头,
“别乱想,好好养伤。”
知竹脸色惨白的坐在床上,手轻微的动一下,都带起一阵钻心的疼。
这样……就伤不到他了吧……
“怎么,你怕伤到他?”
知竹环视一圈房间,丫鬟刚刚出去催药了。此刻,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知竹一人。
“谁在说话?!!”
知竹有些惊慌。
“别怕,我是来帮你的……”
这声音悠悠远远,似救赎,又似引诱……
……
“王爷,知竹公子身上,确实有赤蛊的痕迹。”
云溟负手而立,声音浅浅淡淡:
“你下去吧。”
关门声落下,与之一同落下的,还有一声浅到不可闻的叹息。
“嘎吱”
门扉被轻轻开启。
云溟慢慢的摸着少年的头,
“别怕,没事的。”
知竹的手悄悄探进袖口,他掏出了一把华丽到与这漆金镶钻的床榻融为一体的匕首,稳准狠的刺进了云溟的胸膛。这是行家才会有的手法,扎进心腔最大的一个血管,这样被刺之人就不会再有任何生还的机会。
“……你?!!”
云溟震惊的看向知竹。
少年的情绪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冷静的让人心底生寒。
“我本就是来杀你的。”
他抓着匕首静静看着云溟倒下,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知竹……”
意识涣散的最后一秒,他想起了那个动不动就会红着脸,把头埋进他怀里的小少年。
都是装的吗……
“你还在看什么?”
知竹一言不发的望着深秀宏伟的祁王府。
“无何。”
剑锋微微偏差了一毫,险险的擦动脉而过。
他早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那一天,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的手,只是划破他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