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抽烟时,烟气弥漫过的侧脸,他站在街边开车门的利落身阔,打电话的背影,两人投落在沙滩上的影子…

韩珍自以为做这一切神不知鬼不觉,实则季庭宗早察觉到她的鬼祟,她刻意磨磨蹭蹭拉开距离,偶尔闪光灯还突兀闪一下,他忍了一天,没揭穿,眼底一丝纵容。

坐进车内,他抬手捏捏她耳垂,“饿了吗?”

韩珍摇头,“不饿。”

中午的海鲜大餐,带壳类的全处理过,不用手剥,蛋白质含量又高,油脂低,韩珍吃得尽兴。

“晚上有个饭局,你陪我一起。”

韩珍侧头,“带我方便吗?我在酒店等你也可以。”

季庭宗拧眉,“有什么不方便的。”

她是担心身份问题,韩珍一直默认两人是地下情,不见天日,不能公开,季庭宗并非普通人,他的恋爱,婚姻,在他那个圈子,备受关注。

偏偏他的圈子,汇集钱权势,这场阶级背景注定了男强女弱的感情,韩珍有自知之明,她过于渺小。

“在想什么?”

在他面前韩珍尤其藏不住心事,“我以什么身份介绍自己?”

“少胡思乱想。”季庭宗吻了吻她鬓角,他气息炽热,仿佛能把空气灼出千千万万个洞,“我身边就你一个女人,你说你以什么身份。”

静默一路,她没吭声。

车泊在崂山区附近一座苏氏风格的私人宅院。

韩珍下车时,怕显得不端庄,摘掉了耳鬓的红花。

站在门口迎接的秘书,毕恭毕敬,“季先生请,蒋董等候您许久了。”

季庭宗揿灭烟走进去,韩珍紧跟他身后。

宅子很阔气,红木装饰,青白玉为辅,墙壁四处镌刻着浮雕。

天色渐晚,花园石板路刚洒扫过,韩珍没留神,踉跄了一步,要往前栽,被季庭宗攥住手臂,生怕她摔,攥得皮肉泛红,“又不会走路?”

韩珍站直,“是鞋底不防滑。”

男人松了劲儿,牵住她的手,在掌心里摩挲,“牵着还摔,就是该了。”

她看着握在一起的手,搓搓季庭宗温热的手背,笑着摇头说这次不会了。

走入宅子开阔的玄关,秘书毕恭毕敬向里面汇报,“董事长,季先生到了。”

季庭宗踏进屋内,先叩了叩客厅中央一尊半人高的纯金貔兽相,吊灯映射下,金光闪闪,豪气冲天。

指节敲击发出噗噗哒哒地响,里面是实心的,他笑了,“老蒋,混得可以。”

沙发上一位穿着贵气的男人起身相迎,笑容满面,“季老板,我们有多久没见了,一年,两年?”

0063 一碰准出事

季庭宗噙了一丝笑,“两年一个月。”

“恍如隔世,如今你位至常委,我也将丰裕建筑上市扩张成广河集团,我俩本该互通有无,彼此加强默契,没成想反倒疏远了。”

蒋天承半玩笑半喟叹,邀他进餐厅上座。

“有些交情,远比近更纯粹。”

季庭宗客套一句,挪开高背椅,等韩珍落座后,他坐在她旁边。

蒋天承应酬过的政要商贾不计其数,陪席女眷也身份各异。

进门时他就发现了韩珍,季庭宗半点没避讳,说不诧异是假的。

他任吉东市长时,常与蒋天承聚在当地狮子楼。

不论是应酬,或是政府洽谈对接工作,桌上有酒还是没酒,季庭宗从来孤家寡人一个,机关四十五岁以内的女下属,也不会主动过多接触。

当官的阴沟里翻船,百分百为钱和美色。

蒋天承一度觉得清心寡欲到他这境界,难怪官途无量,季庭宗权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