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庭宗嗯,“不多,第四遍。”
胡蝶往亭子望了眼,踌躇开口,“再看也无味,季秘书长,陪我出去走走行吗?”
晨时下过骤雨,桃花零落成泥,铺了满地,积水水洼处,倒映两道长影,一副挺拔的,一副端秀的。
胡蝶盯住他喉结下第一颗纽,“校里引荐,已经过审核了,最快下旬,我就能进江州检察院工作。”
他颔首,语气很淡,“挺好。”
季庭宗一如既往的冷静,冷淡,像张铺天盖地的大网罩住胡蝶,令她局促,无所适从。
气氛沉默片刻,她迎难而上,“庭宗,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男人思忖回忆,蹙了下眉,“记得。”
胡蝶神情松快不少,“当时父亲派你来接我,你靠在吉普车前,军装敞怀,叼着烟,那时我就想,这个年轻人真好看。”她眼里水盈盈,呼之欲出的情动,“后来我打听才知道,陆军军校的季庭宗,虎狼之姿当真耀眼。”
季庭宗笑意甚浓,“胡老师夸人很有一套。”
她话里意味深长,“我对你滤镜重,你应该明白。”
季庭宗神情敛了敛,他并非不解风情,他与胡蝶,同为大院子弟,知根知底,望衡对宇。
可他骨子里排斥包办婚姻。
感情很玄妙,男人又是天生主动狩猎型生物,见第一面,算是初步了解,没有再深入下去,是没有深入了解的必要。
塘井里传来啪嗒啪嗒鲤鱼换气甩尾声。
季庭宗敲烟盒里一根烟,衔上,转移话题,“胡老师喜欢吃鱼吗,桃园鱼庄的肥鲤,江州一绝。”
她并未觉得异样,“是你安排吗?你安排我怎样都行。”
他笑着说是统一安排,晚上都吃鱼。
招待工作进行连续七天,季庭宗凌晨都回香岛道2号,他给韩珍的地址。
每次推门,屋内都空无一人,她始终没搬来。
有次早晨,厨房窸窸窣窣传来动静,隐约是一个女人穿着红裙在炉灶前忙碌。
季庭宗走近一看,神情很复杂,聘请的保姆56岁,正奋力甩着膀子,颠锅。
那串电话号码,她从未主动打过。
韩珍骨子那点小倔,不粘人,暗戳戳倒挺拿人。
台门口闹事那一风波,才平息,台长公事公办,退回了她的自荐信和材料。
颜姐听说她晋升失意,找她更频繁了,上次伶人馆救场,她表现出彩。
小到婚庆,大到企业活动,售楼剪彩,韩珍下了班,两头跑,忙得晕头转向,车旅费算下来,支出快上千。
520,打一炮儿?
0037 你想过我吗
她攒十五万整,进建行存蓄,打在母亲账上,存了一年死期,谨防她拿去赌。
韩珍手里但凡有余钱,大部分补贴家里。
她母亲近两年爱上耍牌,却没赌运,看别人杀杀赔赔,自己输得叮当响。
韩珍掀过牌桌,甚至操过菜刀,她才咬牙戒了,改嫁的跛脚男人,姓陈。
早年是一家建筑公司小高管,告了一群伪造工伤骗局的工人,背后挨了黑砖,应酬后醉酒,被拖至工地暴打,混乱中一根断裂木头不慎划断脚筋。
申赔二十八万,除了治伤,复健,剩余的钱,连带全部身家,都交给了韩珍母亲。
韩母没赌得丧失理智,动这笔钱。
只是周家身价过亿,宛若天上馅饼砸中脑袋,令韩母赌徒心理,蠢蠢欲动。
近一年零零碎碎,输出去七八十万,其中就有周斯启扬言平账的七十万。
但那是签过协议,赠与韩珍的,他耍耍嘴炮儿,清楚自己没办法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