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身躯亲密交缠,漫长的一下午倏忽即过。
白凝换上暗红色的旗袍,一颗一颗扣好金鱼式样的盘扣,背对着男人道:“相总,我赶晚上九点的飞机,去M市那边视察新开的赌场。”
男人漫不经心地应了,忽的想起什么,道:“小四老婆是不是生了?谁护送你去?”
“我自己过去就行。”女人不以为意地道。
“M市鱼龙混杂,不大太平,你带黑七一起。”男人将身边唯一的保镖派给她,有一瞬疑惑自己身边另外几个保镖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又在新燃起的白烟中迷失了神智。
白凝笑着应了,转过身在男人脸侧亲了一口。
准备登机时,她接到仙姐传来的噩耗。
相辰明出了会所回家,还没上车,便被仇家枪杀,击中胸口,正在医院抢救。
白凝急匆匆赶过去,医生正对仙姐道歉,说是回天乏术,病人回光返照,让她们进去见最后一面。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病床上的男人。
曾经不可一世,被她视为高山永难逾越的存在,如今面色苍白,不堪一击。
相辰明的眼珠子动了动,似是认出来她,目光转柔,手指动了动,想要拉她。
白凝微微笑着,不哭不闹,声线镇定:“相总,您放心,您的后事,我会好好操办的。”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哦,对了,还有,您的产业,我也会全盘接手,底下可能会乱一阵子,但您放心,我能稳得住。”这些年来,他的合作伙伴,哪一个不是她的入幕之宾?盘根错节的利益纠葛也早被她掌控。原配跟孩子想来抢家产?根本是不自量力。
相辰明的脸色变了变,明白过来什么,张开嘴想要大骂,喉咙里却只能发出混乱的气声。
白凝对仙姐道:“姐,你先出去,我跟相总再说几句话。”
女人无视效忠了半辈子的东家,牵线木偶一样转身就走,紧紧关上房门。
白凝弯下腰,抓着男人手掌,贴在自己柔嫩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真面目,眼神讥诮如刀:“相辰明,我知道,你看不起我。”
他看不起她,拿她当玩物,也许偶尔对她动过一点儿心思,但旋即又将这种不该出现的感情视为奇耻大辱,拼命地作践她,折辱她。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我也看不起你。”她笑得猖狂又肆意,看着男人的眼神一点点灰败下去。
他的心跳声停止的那一刻,隐隐的水光出现在白凝的眼眶里。
她仰起脸,将不该有的情绪吞咽回去,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往外走,高跟鞋哒哒敲在冰冷光滑的地板上,踏上属于她的战场。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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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无问》歌词:
你问风为什么托着候鸟飞翔
却又吹得让她慌张
你问雨为什么滋养万物生长
却也湿透她的衣裳
你问他为什么亲吻她的伤疤
却又不能带她回家
你问我为什么还是不敢放下
明知听不到回答
如果光已忘了要将前方照亮
你会握着我的手吗
如果路会通往不知名的地方
你会跟我一起走吗
一生太短一瞬好长
我们哭着醒来又哭着遗忘
幸好啊你的手曾落在我肩膀
就像空中漂浮的
渺小的某颗尘土
它到底为什么为什么
不肯停驻
直到乌云散去风雨落幕
他会带你找到光的来处
就像手边落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