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渐渐对她放松警惕,甚至在她的诱哄下,开始带她接触生意。
而她,默默记下每一条账目,每一个名字,每一处弱点。
终于,机会来了。
老板喝醉的那晚,她将刀捅进了他的喉咙。
鲜血喷溅在她脸上,温热黏腻,她却笑了。
“你以为……我会一直当你的狗吗?”
她踩着老板的尸体,擦干净刀,拨通了警察的电话。
“自首?不,我是正当防卫。”
她早已准备好了一切证据。
在这之后,她接手会所,她的父亲醉酒,失手将亲儿子打死,逃跑途中不幸跌下山崖尸骨无存,母亲则是被这一连串噩耗吓得精神失常,住进了她精心挑选的“疗养院”。
明明一切都按照她的预期发展。
可如今,她站在别墅的落地窗前,面色阴鸷。
萧骍涧跑了。
他怎么敢跑?!
他怎么配逃?!
她经历过的地狱,他连万分之一都没尝到!
“给我查!翻遍整个城市,也要把他抓回来!”
她的声音像是淬了毒,眼底翻涌着滔天的恨意。
“这一次,我不会再心软了。”
第十章
阳光。
温暖的、刺眼的、铺天盖地的阳光。
萧骍涧站在机场外,仰起头,让光线毫无阻碍地洒在他的脸上。
他眨了眨眼,眼眶干涩发疼,像是很久没有这样直视过太阳了。
自由的风吹过他的发梢,没有保镖的监视,没有锁链的束缚,没有江浔语冰冷的目光。
他自由了?
他真的……逃出来了?
心脏猛地收缩,一股滚烫的热流从胸腔涌上喉咙,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下一秒,眼泪决堤而出。
他捂住脸,肩膀剧烈颤抖,无声地、崩溃地痛哭出声。
“先生?你还好吗?”
一道温和的女声从旁边传来,萧骍涧猛地抬头,看到一位金发的中年女人正担忧地看着他,手里还推着行李车。
他慌忙擦了擦脸,声音嘶哑:“……抱歉,我没事。”
女人笑了笑,递给他一张纸巾:“第一次来新西兰?”
萧骍涧怔了怔,低头看着那张洁白的纸巾,恍惚间想起自己曾经也是这样高高在上地施舍别人,而现在,他却因为陌生人的一点善意而眼眶发热。
“是的,第一次。”他接过纸巾,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谢谢。”
“欢迎你。”女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这里的人都很友善,你会喜欢这儿的。”
萧骍涧点点头,喉咙发紧。
友善……
这个词对现在的他来说,太陌生了。
他再次检查了一下衣服内侧的银行卡还有父母的遗物,确实一样不落,这才开始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街边的咖啡店飘来浓郁的香气,几个年轻人坐在露天座位上谈笑风生,没有人用讨好的目光盯着他,没有人对他指指点点,更没有人……像看一条狗一样看着他。
他不再是萧少爷,不再是江浔语的囚徒,他只是他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走进一家便利店。
“嗨,需要帮忙吗?”收银台的店员是个亚裔女孩,笑容灿烂。
萧骍涧愣了一下,下意识绷紧身体,后退两步,撞到柜台才停下脚步。
他太久没听过这样不带恶意的问候了。
“……我想买瓶水。”他低声说。
“当然!”女孩从冰柜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他,“是刚下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