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生产队里谁家不知道,她家小宝因为当初在娘胎里憋得时间太长了,脑子反应比别人慢。这哪里是被吓得,是本来就这样。

这吴寡妇道歉是假,给严母上眼药才是真呀。

严父问:“你婶子为啥拿铁掀去你家呀?”

吴寡妇边哭边说:“我说错话了。”

严父说:“说错话了是口误,一次口误值当得你婶子去你家?”

吴寡妇说不出话来了,一边哭一边想,这严家人怎么这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这换其他生产队的干部,肯定先说自己家人的不是呀。

严父说:“这次念你是初犯,我们也不追究你的责任了。再有下次,可就不单是你婶子自己去找你了。

行了,我会跟你婶子说,下次理论的时候注意点方式方法,不带铁掀。

家里不是还有两个孩子嘛,赶紧回去吧。别真把孩子吓着了。”

严父一说两个孩子,吴寡妇才反应过来,她把俩闺女忘在路上了。

她抱着儿子实在是不想再回去找了。就跟严父哭诉,说:“俩闺女被婶子吓着了,路上死命的跑,我拉不住,找不着了。”

严父一听就急了,说:“孩子丢了,你不早说。那么多废话干嘛?赶紧起来找孩子去。

你走的哪条路?快让生产队里的人去找。不行,还是让我们家二小子开拖拉机去报公~安吧。”

大队部里兵荒马乱的时候,崔大壮背着一个孩子,抱着一个孩子进来了。

一进来就说:“谁是跃进生产队的领导呀?我在路边捡了俩孩子,说是你们生产队的。

她们说她们娘不要她们了,抱着弟弟走了。你们生产队领导管不管呀?”

严父听完来人说的话,脸色铁青,却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孩子没丢就好。

吴寡妇也知道,现在不能再往严母身上赖了。只能把俩闺女从崔大壮身上扯下来。

连骂带撅得推搡着两个孩子回家。严父要拦着,吴寡妇说:“我嘴贱,支书管我。我管自家孩子还碍着支书的事儿了?”

现在确实是流行棍棒底下出孝子,吴寡妇也没打孩子,就是推着孩子回家。严父确实不好多说什么。

吴寡妇带着孩子走了,崔大壮还在大队部呢。严父作为支书,还是要出面感谢人家的。

严父说:“同志,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把孩子送回来,我们还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孩子呢。太感谢你了。”

崔大壮说:“领导可别这么说,我就是顺路碰上了。”

严父问:“顺路?你是来我们生产队有事儿啊?我是跃进生产队的支书严怀德,你有事儿就跟我说。能帮着的,我一定帮。”

崔大壮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严支书,是这样。我这人笨,很多东西学不会。

前几天各个生产队派拖拉机手去县里学习,我也去了,可回来没几天就忘了。

我想着咱们两个生产队挨得近,就想过来跟严硕明同志请教一下,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严父一听是这事儿。直接答应说:“这马上中午了,你跟我回家,我让我们家二小子跟你一块探讨一下拖拉机的问题。”

崔大壮没反应过来,他找严硕明去支书家干嘛,不是浪费时间吗。

就推辞说不去严支书家打扰了。

严父说:“严硕明是我儿子,你不去我家准备去哪里找他呀?走吧,都是粗茶淡饭,也别嫌弃,就当感谢你送俩孩子回来了。”

崔大壮一听严硕明是支书的儿子,就赶紧跟着走了。

严家这边,管彤和严硕明也知道了今天严母跟吴寡妇的冲突。

管彤是既生气又感动。生气是因为她跟吴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