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母也不打人,就拿着铁掀堵着吴寡妇家的门,大骂吴寡妇嘴上不积德。
天天一副狐媚相,勾搭生产队里的爷们儿。每回滴两滴眼泪就鼓捣着好几家媳妇儿跟自己男人干架。
她要是打算出来卖就大大方方承认,别委屈巴巴的让人看不起。
敢惹她荣木兰的儿媳妇,也不看看自己是几斤几两。不知道自己斤两就去老于头那里称称,别给人家把称弄坏了。
不行就去肉联厂称称,那边的秤才能称得动你。
吴寡妇不敢出来,自己抱着六岁的小儿子在屋里哭,让大女儿跟二女儿出来赶人。
两个丫头一个八岁,一个七岁。看起来跟五六岁的孩子似的。
严母不能对着两个孩子骂得太难听,可气又没出完。只能用铁掀刨了吴寡妇家里的一分菜地。
严母在的时候,吴寡妇不敢吭气。严母一走,吴寡妇就开始哭嚎了。
嚎了一段时间,见生产队里的人都只是在看热闹,根本没有人来安慰她。
甚至还有不少大娘嫂子,因为她平时老找自家男人帮着干活,对她有意见,也趁机数落她。
她受不了这种围攻,抱着小儿子,拖着俩闺女就往外走。
一边走,一边说自己活不下去了,要带着三个孩子一起去找他们爹。
说支书媳妇儿欺负自己孤儿寡母,没人给她做主,她要委屈死了。
她走一路,哭一路。哭一路,说一路。可她走她的,压根儿就没几个人跟出来。
有两个平时经常帮她干活的男人,觉得她确实可怜,想跟上来安慰安慰她的,被自己媳妇儿或自己老娘拦住了。
就怕出啥问题被赖上了,到时候说不清楚就麻烦了。
吴寡妇带着孩子们走出了生产队,见没人理自己。自己也走累了,就坐在路边休息。
俩闺女被她拽的东倒西歪的,见她终于停下了,俩孩子都瘫在了地上。
吴寡妇坐在路边发愁自己以后该怎么办。她不想得罪严家,她知道生产队队长跟支书是一条心。
她得罪了严家,以后在生产队里都讨不了好。想到这里,她更恨管彤了,没想到严母会来给管彤出头。
她本来以为严母会很高兴的,这样她还能通过贬低管彤,跟严母拉近距离,以后换个轻省的活干呢。
现在完了,严母是得罪死了。除了回去道歉,好像没有别的路了。
她男人刚没了的时候,娘家人还会隔三差五的带人过来帮把手。
后来知道她因为生孩子太密,月子又没做好,以后不能再生了,就再也没带人来过。
后来她娘家人给她做工作,让她嫁给一个带着五个孩子的老鳏夫,就是不能带自己的孩子。
她没同意。倒不是因为她多心疼自己的孩子。而是她看得很明白。
那老鳏夫的孩子年纪都大了,养不熟。她过去就是当老妈子去了。以后她老了,估计谁也不会管她。
现在她在跃进生产队有自己的宅子,俩丫头能帮着做活,比再嫁人的日子轻松。
至于男人,哪里有不偷腥的猫,抛个媚眼就有上勾的。不光能满足她,还能得点东西。
她娘家人见她不肯再嫁人,慢慢就不跟她来往了。
她没有娘家人护着,生产队里很多婶子大嫂都看她不顺眼。
她也想过去公社举报严怀德,可严怀德从头至尾都没出面。
再加上官官相护,她怕到时候公社不处理严怀德,她的日子反而更难过了。
她思来想去都只有回去道歉这一条路了。
其实如果严母不拿着铁掀上门,她早就道歉了。不过,她对管彤的怨恨却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