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边上枯坐了半夜,与月光相伴,生生熬到了晨曦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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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
阿隆起身?做好早饭,叫了好多次都不见赵宝珠出?门,有些?着急地在门外转悠。难不成是病又重?了?
他心里着急,正?想?推门进去之时,却见门从里面打开了来。赵宝珠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与往日一般穿着官服,头发却有些?乱,自额前?耷拉了一缕下来。
阿隆看到他便一惊:“老爷怎么脸色这样难看?”
他观赵宝珠面色发白,眼下浮现青黑之色,双眸雾气漫漫,整个人气色不好,也有些?没?精神的模样,顿时忧虑道:“可?是寒症犯了?定是老爷不好好吃药的缘故。”
赵宝珠抬眸看了他一眼,轻声?斥道:“胡说,我没?病。” 遂转身?出?了屋子。
阿隆急忙跟着他走出?去,两人坐在餐桌旁吃饭,见赵宝珠一手拿着包子啃,粥也大口喝,似是胃口还不错,才缓缓放下心来。
看来不是病了。
阿隆默默想?到。但依然觉得赵宝珠面色不对,便一边吃饭一边打量,细细看了一番,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赵宝珠没?主意道他打量的神色,边吃着饭,忽然想?起了什么,道:“近日可?还有京城的信寄来?”
阿隆闻言一愣,接着骤然明白了什么,脸色猛地一变蠢蠢蠢!他是怎样一个蠢人!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既不是生病,又是这幅憔悴的模样,还能是什么?必定是那位京城的小姐叫老爷犯了相思病了!
他心思急转,口上不忘答道:“未见有信来。”
赵宝珠登时皱起了眉,他寄出?去的信,算算日子早该到了,怎么少爷连一封回信都没?有呢?
而此情此态看在阿隆眼中便更加作证了这「相思」一说。他心底窃笑,看看、平日里显得一副阎王似的模样。真要说起心上人连收不到信也要计较!男人,男人
阿隆小大人似的摇了摇头,朝赵宝珠挤眉弄眼道:“我知?道为什么,以老爷的性子,写的信定然是公事公办。先说对人家如何如何感?激,再说到任拜官之喜,最后说不必担心,整封信便结了!一句贴心的话也没?有,所?以人家才不愿回信来呢!”
他煞有其事地说了一通,赵宝珠立即瞪眼道:“胡说什么!”
然而遂又顿了顿,仔细回想?一番,似是还真被阿隆说中了。他那时并未看清自己的心思,那信里还真就是公事公办,光是对叶京华的感?激之词便写了三页纸,还再三让他不必挂心,真就一句体己话都没?有。
赵宝珠越想?脸色越难看,半响后,瞥了阿隆一眼,道:“那……我再写一封?”
阿隆笑得比田间的油菜花儿还灿烂,非常狗腿地去拿了纸笔来:“您写,写多少封都行!越多越好!”
姑娘家都喜欢甜言蜜语。那小姐见了老爷的信,还不知?会如何欢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