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搓脸,碍于抹了脂粉只能作罢,她笑笑,一回头,朱唇擦过赵荆白皙侧脸,湿润润的。
赵荆一顿,问:“是要亲个,还是继续听我讲?”
徐念念立马:“继续听!”
徐念念完全沉醉在紫禁城的恢弘壮美中,身后?,赵荆单手撑在侧壁上,她云鬓擦着他下颌,他声音沉沉,如日暮时撞响的钟鼓,为他的小女郎悉心?讲述着这座从小于他便?熟悉的紫禁城。
“所以,你当年在尚书房门?前罚站了一夜啊?”
“嗯。”
徐念念咯咯笑,眼弯弯:“那我以后?也要罚你站。”
赵荆垂睨:“反了你了。”
不稍片刻,下马车。
周围有好些车马已抵达,三两拢靠在一处。
赵荆给徐念念揣了个手炉,由严津手中接过马凳,放在车前架下,牵她下来。
严津一看便?知赵荆之意,他在为徐念念作配,以抬其身份,这一来等会儿赴宴的人精们都会对徐念念客客气气,友善相待。
严津暗暗唏嘘,为这份看起来并?不般配的感情,可?世?子与徐小娘子相爱的是如此认真。且不容置喙,严津心?想,他这辈子不知能否有幸让赵荆为他铺一次马登,想法?才冒出?来,他一股恶寒,算了,严津双手揣兜,黑靴在雪里跺跺,算了,有命想没命享这福气,不然赵荆揍死?他。
徐念念一袭杜丹锦袍下来,款款聘婷,别家夫人过来寒暄,温柔亲切。
徐念念记忆里,她是生性害羞的人,她从不知道自己有那么能说会道。
真的没有她想的那么难嘛!大家都挺好的,徐念念抿嘴笑,肩头忽地被?拍一下,她扭头,韩伊人一袭华贵打扮,伫在她身后?。
韩伊人:“你傻笑什么?”
徐念念摇头:“就是感觉我白担心?了。”
韩伊人不动声色地瞥一眼赵荆,他眼睫很深,在给徐念念拨去落在云鬓间的白色雪粒,韩伊人缓慢眨了下眼睛,被?人保驾护航的感觉真是好啊,她大抵一生都不会有如此机会。
徐念念看了一圈,问:“韩宰相没过来吗?”
韩伊人:“过来了,你放心?,他儿子多,顾不上我。”
南家马车在附近停下,南艺嘉一靠过来,话多聒噪,几?人齐行?。
到御花园了,席桌自主桌起往南排列,赵荆别过其余人,领着徐念念去最前头的主桌,徐念念屁股一坐下去,后?知后?觉,背弦一个紧绷,宫女在逐个呈燕窝盏,她略鼓鼓眼,赵荆偏头,长眉一挑,徐念念靠过去,小心?的问:“一会儿谁坐我们桌主人位?”
赵荆略偏头,在她耳边说:“看豫庄皇太后?来不来,来就是皇太后?娘娘坐,不来就是陛下与长定皇后?坐。”
徐念念手指戳他封腰:“你怎么不早说呀。”早说她就不来了,原本以为只是如上回在宰相府,坐在后?头,突然要跟天下掌权者一桌用膳,她会紧张死?。
赵荆抓过她手放腿上,说:“习惯一下,陛下是我姑父,你以后?要时常见的。”
习惯一下......她一下子可?习惯不了啊。
赵荆抓起一把瓜子,嗑一口,想到什么,若无其事说:“哦,对了,恭亲王携美眷坐你对面,你瞧见没?”
徐念念一个抬头,对上一张实在说不上好脸色的男人,那是赵荆生父,她呼吸屏起,宛若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