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再说。”

徐念念心中忐忑，端着饭碗吃吃，目光在正院扫动。

道观不大，内里如同一座寻常的四合房般，正院全?是盆栽，栽种着各种野植草木，半空中飘弥着许多?味道，其中不少与徐念念在护送药材的镖队里闻到过。

正晃着神，就?听明空说：“我可以教你识字，但有条件。”

徐念念捏着碗沿的手?一紧，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尽力做到。”

明空一袭道袍平整，她放下?碗，语调平和：“我已?经年逾五旬，想给我一身医术找个传人，我不要求你把医术发扬光大，只要求你学好记好，待到你老时?，再找个好学能传承的小娘子，将这些知识传授下?去。你能做到吗？”

徐念念眨了?下?眼，之后?高兴的笑说：“我想我能做到。明空姑姑，其实我正愁以后?干什么营生呢，我若在你手?下?学好了?，以后?就?能开一间医馆了?，”她畅想起来?，“届时?我就?能真正的在城中立足，我会赚好多?钱，换更大的宅府，过很好的一生。”她鼻尖嗡嗡，声音变得小点，嘟哝说：“但是也不要太大的宅府，我一人打理不不过来?，夜里也会害怕。”

明空平静的看?着徐念念，听她絮絮讲完，并?未回应，只是嘴角极浅的抬一下?。

徐念念敏锐的察觉出?明空情绪有变化，当下?收了?口，讷讷问：“明空，可是我说错话了?？”

明空：“也不算错话，你能来?学就?好。”

明空起身，去向圜堂，她到坐圜守静的时?辰了?。她对徐念念说：“你把碗筷收拾好，明日日升以前，到玄参观内见我。”

徐念念连忙应下?，点头如捣蒜，跟只雀跃的百灵鸟似的，把那些碗筷飞快衔进小厨室，袖袍卷起，洗洗冲冲。

人到山中竟有路，这事儿居然就?这么成了?，简直不可思议。

徐念念下?山一路都止不住咧嘴笑，连同她那长了?些及肩头的秀发也一摇一晃，她进城，在城南沿街一路买了?不少小食回家。

她买下?的四合房在官府在左侧的巷子里。

夜幕低垂，官府门前点起火把，琉黄翘檐下?，各自一边有一樽意喻守护的石狮子，正中牌匾上以金笔草书落下?武陵府三字，威仪庄严的士兵把守在外，令人安心。

徐念念走过官府前街，一个身形挺拔的弱冠少年将将好由内踱出?，隔着一些距离叫住了?她：“徐小娘子！”

徐念念偏过头看?，是当初给她办屋宅地契的严衙差。

严衙差似是要与徐念念攀谈，与她招手?，咧嘴笑说：“今日官府人走的晚，去驿站送信的人都还在咧。”

徐念念不知严衙差为何要告知她此事，她只礼貌颔首，说：“严衙差，家中小猫还在等我喂饭，我先回了?。”

徐念念转身向巷口，灯笼下?她倩影巧然，徐徐莹莹。

严衙差杵在原处，张了?张口，没吐出?话来?，又伸了?伸手?，到底是没好直接把人拦下?。他垂手?拍拍大腿，折回官府中，一路到内堂，与里头的老衙差大眼瞪小眼，说：“徐小娘子没有要寄信的意思，怎么办？”

老衙差：“还能怎么办，那你就?赶紧写?吧，反正按照世子交待，月初官府就?得有封信寄给他。”

严衙差：“我写?什么啊？”

老衙差：“你就?跟世子讲一下?徐小娘子平日干了?什么。”

严衙差叹息，研墨，手?指捏住狼毫，又问：“落笔落谁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