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后?头那一块居住着一些达官贵人,有官兵把守,除此之外的地方,她全?部都逛了?一遍。
待到她把武陵城逛完,差不多?是仲夏,她与赵荆分别?快一月时?间,按说她该去官府寄信给他,但她写?不出?信,她略略心虚,对此却?也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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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无聊赖的一日,徐念念目光转向了?赵荆曾带她在夜里逃跑进入的那座山,她决定再去那座山。
山里有大树庇荫,树影深深,没有城中炎热,仿佛如盛春般清凉宜人。
徐念念找到当初赵荆捉山鸡的山腰平地,原本生火之处依稀可见一滩黑色痕迹和一些没有烧尽的木枝。
附近有一棵槐树上有小小的攒动身影,一只松鼠抱着果子沿陡峭斑峋的树干往下?窜,脚趾有一下?没扒住,咕噜掉下?来?,它?扒了?一下?徐念念衣裳,然后?落在落叶与杂草交织的树根处,松鼠圆眼警觉的扫过周围,看?到好大一个人,吓得它?咯咯往前逃窜,它?撞开那些碍鼠的木枝,飞快溜走,脚底粘起两片乌黑的燃烬,唯恐慢一点鼠命不保。
徐念念垂眸,看?着罪魁祸鼠穿过那滩燃过篝火之处,与他有关的痕迹又少了?一点。
与他朝夕相处那么久,除却?赵荆给她的那一沓银票,他们都没为彼此留下?过什么,就?像是风扬起一把沙,等风走后?,那些沙很快就?消失在空中,再去描摹当时?模样,只能全?凭记忆。
徐念念在那日她坐过的石块上坐下?,仰颈看?天上飘渺的云,脑海中想着那个奔赴战场的少年,嗯,今日也没忘记他模样。
她目光下?移,在一片绿林间看?到一座灰霭的道观,树影之中,似乎有人影晃动。
她好奇走去,徐徐及近,她发现那道姑早留意到她行踪,正无声审视着她。
徐念念脚步一顿,即刻往边上树影里躲,那道姑声音清冷:“来?都来?了?,何必害怕?我又不吃人。”
徐念念愣愣,走上前,问:“世道混乱,道姑为何还呆在山上?”
道姑:“我许多?年前就?出?世上山了?,不知山下?之事。”
道姑全?然不关心世道变迁,一点追问的意思都没有,她看?着当空的悬日,眯眼时?眼尾压出?一道岁月的纹路,说:“我难得见人,你要是饿了?,我可以请你到玄参观内用一顿斋饭。”
徐念念侧目去看?道观外墙上红泥留印的观名,写?的凌厉磅礴,继而?回过眼神对道姑说:“好,”她走了?两步,好奇的探问:“这字可是道姑提的?”
一身素袍的女人墨发间隐有几缕霜丝,手?抚上玄参二字:“字是我提的,你叫我明空就?行。玄参是一味能治顽疾的中药,我喜欢这味药,便以此为我道观名。”
徐念念心中掀起微澜:“如此,明空姑姑可是识字?”
明空目光向她:“自然识得。”
徐念念不想在山中竟有如此奇遇,她眼眸亮亮,忙随明空一道入观内。
明空去做斋饭,徐念念站在小厨室外,视线一直落在明空身上,唇瓣踌躇。
明空没看?她,将米饭蒸上笼子:“你有话直说。”
徐念念背脊一直,她诚实又着急的道:“明空姑姑,我想识字,却?碍于?找不到先生教我,所以我方才问你。我有许多?钱可以付给你,甚至可以接你下?山跟我一块儿住,笔墨纸砚书这些我都有,我只差一个能教我识字的人。”她眼睫颤动间,想起那少年说过的话,她挺挺胸脯,说:“我或许是一个聪颖的小娘子,只要有人教我,我想我会是一个一点就?透的好学生。”
明空手?不经意间稍作停顿,之后?恢复如常,继续烧饭:“有什么事,等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