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节柔嫩的手圈住赵荆腕处,没说话,却意味明显。
她要他陪她。
赵荆看着她,没回应,半晌,他吹了盏灯,在她身侧躺倒下来。
他双臂枕脑后,腿长她一截,就与在竹筏上依偎度过的那些时日一样,他一躺,地毡就显得局促拥窄,只一个翻身,就避不可免在身体上有触碰。
赵荆躺了会儿,又觉顶窗上的月太皎瑕,他用手盖在眼上遮光。
身边人并未阂眼,徐念念问:“赵郎,你有没有听到声音?”
赵荆:“喝了酒是这样,心会跳快一些。以后我不在,你不准”
她居然伸手去探他身下。
赵荆一把将她手腕按在地毡上,翻坐起身,他居高临下,束发遮挡住顶窗一圈视线,营包里一片漆黑。
周围好像天崩地裂,徐念念心砰砰狂跳如行军前那面被将军击打的战鼓,她要在这座营包里被熔岩熔化。
美人怀下,赵荆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游走在失控边缘,他咬咬下颌,问:“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徐念念脸红到几乎滴血,点点下颌。
赵荆气笑了:“搞半天喝酒是壮胆用的。”
他捏起她下巴,认真说:“我却不能趁人之危。”
徐念念一愣,提出异议:“可是你明明......”
赵荆按死她下半张脸:“闭嘴!”
徐念念鼓圆眼睛,赵荆掌心是她柔软湿润的唇畔,少年的脸也全红了,他警告她:“不许再提,我就松手。”
徐念念眼睫颤颤,眼波流动,她眼眸逐渐往下瞥,赵荆登时一个闪身抽过薄衾盖在身上。
赵荆喘息了一声:“让老子冷静一下。”
赵荆这辈子最大的克制力都用在这里了。
直到熔浆逐渐冷却,形成一道道嶙峋的黑岩。
赵荆开始揪她算帐:“他妈的,你就是装醉。”
徐念念撅嘴唇,嚅嚅的问:“你真的不想吗?”
赵荆盯着她:“明知故问。”
徐念念觉得他在黑暗中冷肃脸孔的模样有些骇人,默默往草枕靠外沿处挪移。
赵荆一把把她揪了回来,力道之大,令徐念念肩膀生疼。赵荆:“跟你讲话,真是句句不轻易。少一分,怕你感觉不出,多一分,就怕伤到你。你也是善变,早前竭力回避,今夜又一腔孤勇,你觉得你那张有无数个洞的漏风窗户纸这回还能糊得住吗?”
徐念念:“糊得”
赵荆打断:“我绝不可能在这件事上顺着你的意思来。你听好,你与我之间,确实有一些说不清楚的地方,譬如你枕过我肩膀睡觉,你在沐浴时喊我守在河边看护,如此种种,我应当娶你。这是应当的部分。但这件事本身纯粹,只是因为老子爱上你了,所以想娶你。”
徐念念浑身一怔,随后颤颤的抖起来,在她记忆里,她是卑贱的,是被嫌弃、被轻视、被觊觎的,是一个一方小轿就能抬进老商贾府上籍籍一生的玩物,可他在未曾了解她的过去时就说他想娶他。便是如此顺理成章的说了。
赵荆捏她捏的更紧了,徐念念骨头几乎都要被捏碎。
“但我却,娶不了你。连日来,你逃避,彷徨,又小心翼翼,我反复的想要如何才能不伤害你,才能周全于你,才能令你快乐。然我最终找不出双全之法......家国破碎,男儿当奔赴前线,守护山河子民,我无法说服自己当个避世的懦夫。”
赵荆眼眸黑沉:“这个世道,没有钱就活不下去,我走以后,我有的钱财都给你,你别乱跑,就呆在武陵城中,若是之后恢复和平,我回来了,你就是我的,我没回来,你就回京城定居,那里治安最好,出了什么事就找官府,如果你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