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母亲这样哄她初学走路摔了一跤的孩子。那个场面,不知怎么就一直记在心里了。”
徐念念好奇:“赵郎,所以那样吹吹真的会少痛一点吗?”
赵荆原本想叫她不要瞎迷信,对上她明亮期许的眼睛,完全就是希望他说出另一个答案,他顿了一下,说:“我刚没留心,你往我另一边胳膊再吹一次。”
徐念念当即照办,她的气息轻轻柔柔,拂过他疼痛难忍的皮肉与骨,像是有朵蒲公英落在上头。
蒲公英轻若蜉蝣,落在何处都无用,如何能止痛?
随着一下钻心的痛楚,另一边胳膊的骨头也复位了。
赵荆清楚,那痛定然是一分也未减少,只是那痛却神奇的不及心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朵飘到他心上的蒲公英,白绒绒的扫过他心房,带着点陌生的酥痒感。
他知道她想要的答案,那朵蒲公英奇迹般的有了份量。
赵荆开口:“是没那么痛了。”
吹吹
如果赵荆知道之后徐念念会时不时给他幼稚的吹风,还要他交换给她吹风,他打死都不会看在她可怜期许的份上说那一句胡话。
徐念念为他处理好后面一片血肉模糊的伤口,蹲在地上,小口小口朝着那里吹气,还像哄小孩般道:“赵郎,我再给你吹吹,这样你的伤口会更快好。”
赵荆:......
赵荆略仰脖,阂了阂眼,他在军营里长大,哪里没有女子,他不知道是否所有的小娘子都如徐念念一般,声很软,说的人迷糊,话很多,说的人烦躁,话也很怪,奇奇怪怪。
赵荆:“先办事。”
徐念念遗憾起身:“噢。”
她走没两步又折返回来,以一种很乖顺的姿态折膝坐在赵荆面前,与他贴的挺近,说:“赵郎,我好累哦,你给我吹吹我再去忙活,这样我有力气干活一些。”
赵荆鬓角跳了几下,对上她真诚雪亮的明眸,还是给她敷衍的吹了两口气。
徐念念鬓角的绒发被吹的扬起,好像一朵飘舞的蒲公英:“我感觉很好,吹一吹真是有用的。”
她跑去伐竹木,赵荆教她用龙骨穿起一张竹筏。
徐念念比赵荆想的还要聪慧。有些人会善于一道,像是武将有的善于用剑,有的善于用戟,更厉害些的会通兵器,可叫他去写文赋,他就难于落笔,世上文武双全者极少,能精于一道,就已经算是聪慧。
徐念念显然不止于此。
她未曾识字少出后宅就能通无师自通谋略之道,她学正骨只摸了个大概都能将脱臼的骨头复位,后来连穿竹筏都能在半日内学会,只能说此人天资上乘,学什么都会是一点就通。
这般女子,若是被蒙蔽沙尘,未免可惜。
赵荆生了惜才之心,难免就会对她宽容几分。他看她蹲在石滩前忙活的身影,小小一团,很湿怜弱,她也受了伤,却没抱怨过,足见其心性坚韧,但她一看便是过去不常干事的女郎,干起活来都颤颤巍巍,胡刀不慎滑过她的手指,留下一道血痕和几颗血珠,她就委屈到跑至赵荆跟前,两人眉眼相对,她甚至都没有说话,赵荆就明白她的意思了,她要他吹吹受伤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