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时阮依旧一动不动地软在了床上,季夺轻柔地将他揽着坐了起来,随着时阮的坐起,他这才发现床单上的某一块地方已经被少年的眼?泪晕染开了大片水渍。

“好些了吗?”季夺声音低哑,他伸手帮时阮擦了擦眼?尾的泪珠,又拍了拍他的后背。

时阮呆坐着,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随着Alpha信息素的稍微远去以及标记的自我完成,他本能的恐惧也一点点地消退了。

时阮的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也才注意到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身体已经不再发热难受了,这应该都是临时标记的作用。

季夺坐在他的面前?,正一脸担心地拍着他的后背。

“好吧,说话算数,我告诉你吧……”少年努力企图稳住的声线仍旧染着哭腔。

时阮抽了抽粉红的鼻头,抬眼?望了一眼?因为他的话而面露些许期待的季夺,然?后将嘴唇靠近了他的耳朵,如同恶魔低语般。

“我不同意耶。”

时阮恢复端坐的姿势,看?着季夺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终于有了种胜利女神重新回到了身边的愉悦。

时阮拍了拍小手,撑着坐到了床沿边穿上了自己的拖鞋:“而且我感冒了,我要?找一间客房睡觉。”

本来应该是渣男自食恶果、自己大获全胜的爽文场面,但?时阮被得意冲昏了头脑,思?考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体情况。

在他起身迈步想往门外走时,软得不行的双腿就让他“啪叽”一下坐在了地上。

季夺闻声立刻时阮打横抱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已然?摔红了的膝盖,眼?中满是心疼。

靠在季夺坚实的怀抱里,时阮实在没忍住捂住了自己的脸,从指缝中中传来闷闷的声音:“我要?去客房。”

季夺拿他没办法,只能找了一间干净的客房,将时阮放在了床上。

“出?去吧,”时阮一个翻身,只留个季夺了一个后脑勺。

“我现在有抗体,不怕被你传染,”季夺将衣柜中的薄被拿了出?来,又为时阮开了空调,将其?温度调了高了些。

时阮:“……”

忙完一切后,季夺这才坐在少年身后,轻声试图商量道:“我在你旁边补觉行吗?回去后我就睡不着了。”

季夺向来霸道、手段强硬,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这是他难得用如此委曲求全的方式跟别人说话。

但?时阮却不买账,他浑身酸软,懒得跟季夺掰扯,只想快些休息,少年加重了一些声音,重复道:“出?去!”

身后的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朝着房外走了去。

听见背后传来的很轻微的关门声,时阮顿时觉得自己才是那个穿了裤子不认人的渣男,而季夺是在他这受尽了委屈的小娇妻。

“哼,坏蛋,”时阮忍不住气出?了声。

季夺当时也把他一个人丢在主卧里,还要?把他赶出?家门,他现在这么做天经地义、丝毫不用心虚!

由于整整一夜没有歇息了,时阮一边在心里默念着“大坏蛋”,一边很快便陷入了睡眠中。

不知是不是由于被标记了的原因,时阮这一觉睡得格外安心。

再次醒来时,身上的不适已经好了很多了,只是腰部依旧有些酸疼,应该是之前?之前?被季夺标记的时候挣扎得太厉害了。

时阮轻轻地用手摸了摸脖颈上的腺体,那里并不像他所设想的那样已经被咬烂了。

Omega的生?理本能蒙蔽了他的双眼?,让他真的以为季夺像恶狼般在他颈上恶狠狠地撕咬,要?把他拆吃入腹。

但?事实上,他的腺体甚至没有破皮,只是因为多了些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