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四个字,“怎么不能?”
她的笑意僵在眼角,对这样冷然说话的他感到陌生,裴泽州待人一向斯文有礼,少有这种眉眼酝着冷色的时候,让她感到陌生。
她说不出话,他就继续反问,“白静妍在又怎样,我和她曾经有过婚约,但也仅此而已。”
他难以用理性思维分析自己为什么执着于让她认清这层关系,或许越是压抑的情绪在突破口到来时越是崩坏的彻底,他开始怀疑自己究竟在坚持什么。
他真的不可以吗?
他凭什么不可以。
人应该遵从内心的冲动。
裴泽州的身体倾斜向她,高大身躯足以将她笼罩彻底,如果不是那条没有知觉的腿无时无刻不在强迫他清醒,他或许真的会借着难得的冲动说出些什么。
幸好没有,他知道结果的,不该因这片刻贪恋放任自己沉沦。
有所倾斜的身体重新坐正,只顾着支起耳朵吃瓜的田浩没注意到有一匹马奔过田地直直朝他车前冲来,等到发觉时已经避无可避,只能紧急打方向盘朝田地开去。
车内瞬时剧烈晃动,裴泽州未及坐正的身体因惯性朝南晚吟压去,混乱间伸手垫在她头下充做保护,另一只手臂紧揽在她腰间,将人牢牢固定在自己怀里。
他如一座山岳撑在她身上,理智说没有结果的事,本能会做出抉择。
第35章 暴雨隔绝在窗外,他的吻不止于碰触
短暂耳鸣过后, 淅沥雨声涌入耳膜,隔着车窗清晰溅开一朵朵水花,天空云层灰蒙, 透明雨水顺着车窗蜿蜒下痕迹,一滴快过一滴,雨势很快滂沱喧嚣起来。
失控的车子最终撞在一块凸起的土丘上才得以停下, 南晚吟紧闭的眸缓缓睁开,入目是裴泽州近在咫尺的俊脸,眉心紧皱, 像在忍耐什么难挨的苦痛。
“裴泽州,你怎么了?”她没再喊裴先生, 神色焦急想起身查看他有没有受伤。
最初的混乱过去, 确认她没事,裴泽州艰难起身靠向椅背, 声音压的沉闷, “没事。”
田浩吓的脸都白了,“抱歉裴总, 是我的问题。”
裴泽州现在没有精力听人道歉, 呼吸愈加困难,他应当是感知不到痛意的, 然而那一瞬间身体被抛起的失重感, 以及外面瓢泼的雨势都令他产生幻觉,仿佛又回到那处孤立无援的山腰,所有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一棵摇摇欲坠的老树上, 没有什么比等待死亡降临的过程更为煎熬, 就连那时的痛感都能清晰感知。
闭了闭眼,他尽量用平稳的声音告诉田浩, “没事,先回去。”
田浩启动车子,引擎发出两声后继无力的轰鸣后彻底陷入死寂,之后无论他如何催动都没有半点反应。
田浩推门下车打开前盖检查,几分钟后再上车时已经淋的全身湿透,“电路故障,我打电话叫拖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