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五指一根根收紧力道,凝着她咬牙切齿,“你难道指望裴泽州会让我给你偿命?天真,你不过就是个玩Ι物,别把自己看得太高,惹怒我有你后悔的。”
他压低声音,一点点凑近她,缓声嘲讽,“更何况他有一点在意你吗?刚才在包厢里,但凡他表现出对你有一点重视,我都不敢做到这样肆无忌惮。”
他不知道是哪句话起了效果,她嘲弄的表情转为楚楚可怜的惶恐,一双漂亮眼眸怯怯望来。
知道怕就好,乖一点就还有机会,没吃到嘴的肉实在诱人,只要她肯迷途知返,他可以大方点原谅她刚才的胆大妄为。
“放开她。”
冷到极致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汪越看清南晚吟眼底一瞬间亮起希望,期待又欢悦,仿佛看到救星一般。
他隐隐察觉到自己大概是被她耍了,所以他成了她谋求怜爱的踏板吗?想到她才刚说过戏弄他像戏弄一条狗一样易如反掌,除了愤怒,汪越还感到一丝诡异的兴奋。
她是真的惹到他了。
汪越的手缓缓松开,转身对上面色冷沉的裴泽州,“我和她之间有点误会,不过现在已经说开了。”
裴泽州走向南晚吟,握上她的手以示安抚,冷垂的眸映入她脖颈上几道明显指痕,因皮肤过白而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汪越,”裴泽州幽沉的眸透着冷意,声寒如冰告诉他,“她不是你口中的玩Ι物,如果我之前的表现让你觉得对她不够重视,这一点今后会改。”
“至于你,一个成年人应当学会为自己的冒失行为做出弥补,我会和你父亲通话,一年之内不要想着回京市,留在港城磨磨性子。”
汪越勃然恼怒,“你有什么资格来安排我!”
裴泽州冷淡看他,语气轻描淡写,“有没有资格要看你父亲怎么想。”
“还有,这种事如果再发生一次,京市你就永远不要想着回去了。”
他留下这句话带南晚吟离开,径直下楼去坐车。
“裴先生,我还没和陈总说一声。”她犹豫提醒。
裴泽州脚步一顿,回头看他,脸上神色淡淡,不似对着汪越那般冷,但也绝算不上温和,“我很好奇,你任何情况下都不会为自己考虑吗?”
她目光怔怔,微有怯意,“我只是觉得这样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会不好。”
他稳了下情绪,再开口时语气缓和许多,“陈誉凌已经带梁昕先离开了,我送你回酒店。”
他无意审问自己为什么要向她强调陈誉凌是和谁一起离开,她太单纯,从谁那得到一分好恨不得能记一辈子,他只是不想她对陈誉凌有什么误解。
田浩已经将车开到门口,裴泽州绅士礼让她先上车,随后自?*? 己才坐进去。
车子启动开出马场沿郊外小路往回城的方向行驶,天边乌云密布,一场积酝已久的雨在云层后蓄势待发,路边树木萧条,冷风吹过抖落几片枯黄叶子。
注意到她裙角下裸露的清瘦脚踝,裴泽州让田浩将车里温度升高。
“谢谢您。”她道谢,视线望着他补充,“还有刚刚也是。”
“汪越说的没错,我虽然是你名义上的男朋友,却对你处处疏忽,才令他觉得你在我这里是可有可无的人,所以他会重新对你起意我也有责任,你不必对我说感激。”
“怎么能这样算呢,您愿意帮我就已经很好了,哪里还能要求处处妥帖,我知道自己对任何人来说都算不上重要,所以不会介意的。何况白小姐还在,您当然要避嫌的,怎么能当着她的面来维护我。”
她故作轻松,好像这样贬低自己的话说出来就不会太过沉重,眉眼弯弯含笑,体贴的样子极力在为他着想。
裴泽州神色淡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