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然微红着脸,自觉是热的:“你又没感觉。独我一人,有什么意思。”

徐离陵:“你有感觉就行。”

莺然轻声哼哼着,还是推他。但她平日里就抵不过他的力道,这会儿渐无力,更是抵挡不住。

窗外雪簌簌下,落地无声,却听,有水声。

莺然无意间瞥见窗外,忙道:“关窗,关窗……”

徐离陵:“昨日我下楼去,在楼下的位置,最多只能瞧见窗边,屋里一点儿都瞧不见。”

莺然了然他这是又有意戏弄她,急了,蹙着眉要起来:“去关窗!”

徐离陵这才一手按住她,半撑起身子,长臂一拂,将窗关上。

关罢,他反身回来,还要笑她。莺然胡乱骂他不要脸,不知羞耻。

徐离陵被她骂得好似颇得意趣,越发有兴致。

莺然渐渐骂不出,搂着他的脖颈,与他互相蹭了蹭面颊,小意疼惜地问:“当真,没半点感觉?”

徐离陵:“多少还是有一点。”

莺然轻轻“嗯”了两声,咕哝:“能有一点也好……”

她平躺在躺椅上,微仰着脸。碎发若白绢上的丝纹,缠贴在她微微汗湿的鬓侧。

徐离陵低下头来,轻吻她发间、吻她额头,眼睛,鼻尖。将吻到粉唇,他顿住:“有人来了。”

莺然一惊,迷蒙的眼瞬间清醒许多:“张复弦?”

徐离陵:“是关熠,还带了个人。”

莺然嘀咕:“雪这么大,不在家里待着,特意跑来做什么。”

话虽这样说,但知道关熠是关切她,她唇畔还是生出笑来。

徐离陵:“关心你得很。”

他语调淡泊,但莺然听出他的讥嘲,笑着娇嗔地推他一下:“快去给他们开门。”

徐离陵起了身,理理衣裳,套件外袍就要下楼去。

莺然忙叫住他:“穿厚些,外边冷。”

徐离陵:“你不是叫我快些。”

莺然白他一眼,懒得说他。

他身上好整理,衣衫都是整齐的,发也本就是散的,束起便可。去浴房洗了手,给她打了盆热水来,便下了楼。

莺然身上乱得厉害,先是擦了擦,而后又重穿里裤里衣,一件件把自己裹严实时,已能听见关熠唤妹夫的声音了。

她系好衣带,到窗边看了眼。

随关熠一同来的,竟是赵衔月。

赵衔月敏锐地察觉到她,抬眸望她。

莺然颔首回应,笑吟吟地唤:“关熠,赵姑娘。”

关熠对她挥挥手,与徐离陵进堂屋。

堂屋受一楼里间机关影响,也挺暖和的。莺然下楼来时,顺便将炭炉带了下来。

徐离陵见她提炭炉,她还在楼梯上,他便来接了,将炭炉提到桌边。

关熠:“你们家可真冷,客栈里暖和多了。”

莺然让徐离陵去厨房给他们烧水备茶:“楼上是暖和的。”

不过那是她和徐离陵的卧房,不能随意邀外人上去。

关熠也知晓。与她嬉笑寒暄两句,不再说道。

莺然又问:“你今日怎么冒着大雪来?”

关熠:“我昨日都知道你在这儿了,怎能不来看你。你当我跟你似的。”

他撇嘴,佯作不满。

莺然无奈地笑,有赵衔月在,不好解释她的提防。

但关熠和赵衔月都不是傻子,知她意。

赵衔月挑明:“我知道你提防我,今日我来,是有正事想跟你说。”

关熠面露无奈,以眼神向莺然示意:他也是被迫带赵衔月来的。

赵衔月昨夜半夜就去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