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然当他说的是“挺讲礼”的意思,谦逊两句,再度道谢。出门,去乙玄道一的外门兽棚取飞驹。

今日山上比昨儿还冷,风呼呼刮,吹得她发髻都乱了。

在宗内不可御兽,到山门,终于可以上马。

关熠才赶来,远远冲她招手,要她等他过来送她。

莺然便扶着飞驹等。

肩上忽被人拍了下。

莺然回眸。

是徐离陵站在她身后。

莺然愣住,惊喜:“你怎来了。”

徐离陵一手捋了捋她被山风吹乱的发,另一手拿了一根糖葫芦递给她。

他道:“接你。”

糖葫芦红灿灿的,散发着酸甜的香。

莺然接过糖葫芦问:“怎么来的?走来的?”

徐离陵:“嗯。”

清南巷离连乾山可有段距离,更别提到了乙玄道一还得爬山。

莺然心头酸软,盯着他瞧。

徐离陵弯腰,将她抱到飞驹上。牵着她到人少可飞处,翻身上马。

姗姗来迟的关熠在一旁默默待着,这会儿上前打声招呼:“有妹夫来接你,我就不送了。”

莺然:“劳你白跑一趟。”

关熠嗔她:“同我客气什么。”

莺然对他笑笑,徐离陵环护着她,骑飞驹带她回家。

关熠对他们摆摆手,看到飞驹渐远,莺然坐在飞驹上吃糖葫芦。

她吃一口,给徐离陵吃一口。

关熠兀自笑开,转身回宗里。

一回头,却见武罡站在身后。

武罡仰头望着飞远的飞驹,幽幽道:“你妹妹同她夫君,关系很好啊。”

关熠:“是、是啊……我妹妹不爱吃的就给他吃。”

武罡:……

这小子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连乾山下是灵脉,会叫徐离陵不适。

徒步上山,又辛苦得很。

莺然叫徐离陵明日不要来接了。

徐离陵不置可否,只同她道:“午间饭已做好了,在灶上热着,不耽误功夫。”

莺然无奈,又笑又疼惜他。

与他分吃完糖葫芦,也刚好到了家。

吃了午饭,午间练完《鹤霄九冥诀》,徐离陵便开始教莺然以阴阳道之法练剑。

他教的不多,只三招。

莺然忐忑:“三招够用吗?”

徐离陵:“三招,任你随意变换使用。再多,你学不精。”

莺然点点头。

学精确是比泛泛而学好。

徐离陵教剑的方法,比赵衔月精妙得多。也十分适宜莺然所修阴阳道主用法杖,辅用剑。

因是乍学,莺然颇感新奇。一下午都在玩徐离陵买回来的新剑。

徐离陵亲自领她学了半个时辰后,便去厨房旁砌浴房隔间。

他不拘着她勤学。她学累了,就跑来和他玩,或是给他递递工具,与他闲话,他都陪着。

他们在云水县的小院起初只有间大致可住的房屋,后来的偏房等,都是他们自己建的。

是以这会儿砌个不大的隔间,倒也得心应手。

砌了两天,浴房砌成。

第二日下午莺然学剑的新奇劲过去,兴致不高。便同徐离陵一起出门,去买云州的机关浴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