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离陵面不改色:“嗯。”
他按了两下,手指陷进去,莺然察觉不对劲,反应过来,回身推他,“你耍我呢。”
徐离陵:“嗯。”
莺然无语。
他反倒扯了唇,收了手,叫她转过身子面对他,把腿抬起来。
莺然不肯。
徐离陵:“你腿上不按,明日腿疼。”
莺然犹豫,还是不肯。
虽是夫妻,但又不是亲热的时候,她要把腿翘到浴桶上,分开来他才能帮她按腿,那姿势实在是……不像话。
徐离陵脸上似笑非笑的。
莺然也说不准他是不是又在戏弄她。
徐离陵不勉强她,她不按,他便出门,烧他沐浴要用的水。
莺然在浴桶里泡了泡才出来,换上寝衣,上床歇下。
徐离陵来沐浴时,就在房中她沐浴的桶里。
他放下了床帘,她也不好意思特意掀开去看。
便听着房中水声淅沥,偶尔一转眼,在烛光映照下,瞧他脱了衣裳的身影。
他肩宽腰窄,背薄腿长,身上每一处线条都修长流畅,似登峰造极的雕刻……
匆匆一眼,她忙忙移开视线。装作无事发生,躺在床上静静的,没一会儿犯起困。
徐离陵洗完,她半梦半醒间,听见他在打扫房中水渍。她嘟囔:“没有浴房,真是不方便……”
不知多久后,徐离陵上床来。
她感到他抚了抚她的发,又握住她的腿,为她轻轻揉按,同她温声耳语:“明日在厨房那儿隔出间浴房。”
莺然含糊地应了声,沉沉睡去。
*
清晨,关熠来接。
莺然抱抱徐离陵,同他亲了亲,牵上飞驹出门。
路上,和关熠说了以后自己来往,下午不上武试课的事。
关熠想了想,不放心:“我再陪你走两天,你熟悉了路,我就不送你了。”
莺然应下。
到乙玄道一宗,关熠又要亲自送她去静堂。
他是好心,她便让他送了。反正不过是坐第一排。
到静堂却发现,今日这会儿堂中已坐满了人。
莺然:“昨日还没这么多人呢。”
关熠:“散修得到消息,陆续过来了。待会儿人更多,明日人更更多。”
他面露难色,想在门外找个避风的地方给莺然站着听课。
找了会儿,就听门内武罡道:“关熠。”
关熠一愣,又怂又谄媚地进门:“武长老。”
武罡面无表情:“怎么叫我武长老,我不是叫东山虎吗?”
关熠尴尬:“诶,您这……我这……哎呀,怎么会呢,我哪敢嘛。”
莺然想笑,不敢笑,憋着。
武罡冷哼一声,把自个儿的座椅踢到讲师桌旁,“你妹妹,特殊照顾,坐这儿吧。”
莺然偷瞄眼堂中三千弟子,全都对着她的后背:……
笑不出来了。
关熠表情扭曲,只能道谢,出了门对莺然合掌:对不起了,莺莺。
莺然斜眼看他:我明日不要你送了。
关熠对她拜了拜,溜了。
莺然转念想想,好歹有个位置坐。
便这般坐着听讲。
只是后背视线众多,略感烫人。
莺然忍受着,好不容易熬到放课,她将椅子还给武罡,郑重道谢。
武罡“嗯”了声,打量她:“你倒是挺乖巧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