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然无意触到那猫儿扑蝶的雕刻,惊觉这幼猫与珠儿有几分相似。

忙拦住徐离陵的动作,细问妆台是从何处搬来的。发觉这妆台竟是武秀明住过的那间房里的。

不知是否确实是武秀明雕了珠儿在上面,但有此因缘,莺然还是同徐离陵说,想将妆台送给珠儿,给珠儿留个念想。

那会儿徐离陵将衣衫半褪、险险坐在妆台上的她抱到茶桌上去:“送了她,你用什么?”

莺然:“再买就是。”

徐离陵应:“行。”

也没同她继续做,抱她上床歇息。

莺然原想着,过几天再买妆台。结果这会儿刚送出妆台,他就要买一个回去给她。

金五两从柜台里出来,围着妆台转,两眼放光,惊呼:“这妆台可是琼宇纤云木所制?哎呀、哎呀……这可是个宝贝啊!就是年岁长了些,缺乏打理,仙气近乎消散……但也是个宝啊!”

“诶……这猫……真像我家珠儿。”金五两喜滋滋地盯着雕刻,“难怪你要送来给珠儿。”

金五对着妆台摸摸敲敲,一改先前没好脸色的样儿,对内间小童道:“带他挑个好妆台,不用付钱。”

说罢又对莺然昂首:“我可不会白拿你的,你别想用这妆台同我打好关系。我是绝不会允许你家肥猫拐走我家珠儿的。”

莺然笑:“猫的事猫自己会做主,我可不会干涉。”

等徐离陵挑妆台的间隙,想到张复弦的提醒,莺然又同金五两聊最近城中动向:“可听说有魔驻扎在附近,或是有魔潜进来了?”

金五两摇头:“没有。”

顿了顿,叹气道:“不过最近雪飞霜境遇很差啊。听说和黄琰朗彻底撕破了脸,玄道中也没几个人肯为她说话。原本是变相软禁,如今几乎就是在囚禁她了,只等押她回璇衡宗去,让璇衡宗自己处置呢。”

莺然眉头紧拧:“怎能如此……”

雪飞霜该有多心寒啊。

金五两再叹:“可不是。不过也许从她成魔那一刻起,此刻的结局便是注定了。”

莺然:“可她就算成了魔,也一心为玄道。”

金五两摇头:“一个魔会真心为玄道,谁信?谁敢信?魔道对圣魔的忠诚与信仰,那可是……”

“金掌柜,例行搜查!”

门外传来呼喝声。

金五两话音戛然而止,笑盈盈地迎上去:“关道友里边请,您随便查……前两日不是刚搜查过吗?怎么又要查?”

五名穿辉蓝雪色弟子袍的人走进杂货铺。

为首者四下打量,他身后的一名弟子道:“嗨,别提了。黄峰主今早和薛长老谈话,不知说了什么,薛长老突然大喊,苍天呐,我所做的一切,难道为的就是这样一群愚昧之徒吗!你们都会死的,你们会死在你们自己手里,你们这群蠢货!”

“黄峰主逼问她什么意思,她也不说。我们不在现场,不知具体情况,都是听看守转述的。之后黄峰主担心有意外,就下令要我们每天巡查两次了。”

金五两:“那你们真是辛苦了。”

“可不是嘛。但没办法,为了临关的安全……”

他们闲聊间,莺然望着走进杂货铺的为首之人,一时不敢确认,没吭声。

直到那人察觉到莺然视线,向莺然看来,警惕的眼神瞬间化作惊喜。

“莺莺!”

“关熠!”

莺然与关熠各自惊喜地大呼。

关熠三步并两步向她跑来。

莺然笑盈盈的:“你怎么会在这儿?你还……成了乙玄道一的弟子?”

关熠:“此事说来话长,你一个人……啊,妹夫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