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无巨细,全都在这里了。
“我今日来,不是来问你的,是来通知你的。”
林婉柔仿佛如梦初醒般,精神恍惚地问:“通知什么?”
楼承安语罢站起身,双手插着兜,高大的身影逆着光而立,充满了令人窒息地压迫感,他语气冰冷。
“给你三天时间,立刻收拾东西滚出国内,包括你们林家,林文韬已经在来的路上。”
“从此以后,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最后一句话对病床上的女人来说,显然犹如晴天霹雳,她瞬间顾不上其他,直接掀开被褥,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爬起来。
“不要!我不要……承安哥哥我错了,我可以向你解释的,我错了……”
“哗啦”
放在床头的输液架倒在地上,林婉柔被绊住脚,身体狠狠地摔在地上,手背上的针头偏了,流出大片鲜血。
“你别走!你听我解释啊承安哥哥,我真的错了,我是被逼的啊!”
趴在地上的林婉柔浑然不觉疼痛,头发散开宛若一个疯子,手脚并用地往前爬着,去追赶即将离开的男人。
她声嘶力竭地喊叫着:“我是被逼的,我都是被那个女人逼的,我不是故意的……”
走到门边的男人,脚步一顿。
“你说,你是被谁逼的?”
林婉柔满脸泪痕地扬起头,看着男人俯视着自己的冰冷眼神,忍不住胆寒心碎。
“……都是她逼我的,是她,因为她抢走了我的一切,所以我才……可我是因为喜欢你啊承安哥哥……我那么喜欢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楼承安脚步一擡,避开她扑上来的身子,似乎有些嫌弃般皱皱眉,随手拍了拍其实并没有被碰到的裤腿。
“……”
林婉柔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陌生的令人刺眼。
男人黑色的皮鞋从她眼前一闪而过。
“她叫温筱宁,是我唯一的妻子,现在是,以后也一直都是,你最不应该做的,就是对她下手,谁都不行!”
说完,男人头也不回地走了,再也没多看一眼,匍匐在地上的可怜女人,仿佛那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往后馀生不会再有任何联系的人。
也就和路边的乞丐差不多。
“……不……别走。”
林婉柔呆呆地看着空荡荡的屋门,空气中还残留着男人身上留下的一丝木质清香,那是曾经令她魂牵梦绕的一个人。
然而他却视自己如蝼蚁。
最可怕的不是计谋败露,也不是承受男人的诘问和愤怒,而是这种彻底的蔑视,这种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审问都不屑于审问的完全无视。
她倒宁愿男人多骂她几句,因为那反而意味着自己在他心里还有几分重量,几分在意。
可是从她醒来后,不超过十分钟的时间,她都还没做好准备,就直接被宣判了死亡。
就像他说的,他只是来通知自己一声。
“哈……哈哈……哈哈哈!”
林婉柔忽然哭也似地疯狂笑起来,原来她就是个笑话,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什么特殊,什么儿时情谊。
什么精心准备的礼物……
原来一切都不过是她自作多情,她笑自己输的彻底,她连和温筱宁争得资格都没有,可笑至极!
“嘭”
林婉柔手一扬,将腕上带着的蓝色宝石手链拽下来,然后用力一扔,悲愤地嘶吼起来!
“都去死……都去给我死!”
她开始愤怒地咒骂着周围的一切,疯了一般将那些刺眼的照片和证据撕的粉碎,纸片扬在半空,纷纷扬扬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