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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通电话挂断了,魏若琳依然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她坐在阳台上剪花的手停了下来,久久不曾动弹,魏父走过来时,便见她神色凝重,唇角露出一抹冷笑。
魏父问:“你儿子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魏若琳说:“还有一个小时。”
“怎么不高兴?”魏父穿着针织马甲,身型修长,戴着银丝眼镜,即使接近五十岁,眼角依然没有皱纹,文质彬彬地道,“我把房间都给魏邈整理好了,他回来就拎包入住。”
魏若琳表情却实在不太好,她年轻时读波伏娃、读伍尔夫,读一切进步的自然主义哲学,认为理论后于存在,年轻时同样疯狂。
但年纪大了之后,更喜欢安稳的生活,尤其经历了那一场险些让她丧命的山洪之后,劫后余生,只觉得庆幸。
唯一的孩子莫名有了一个男朋友,她当然难以接受,行事如此出格,难不成指望她放烟花庆祝?
人老了,接受程度随年龄增长逐年降低。
她有那一瞬间,觉得魏邈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她的孩子是怎样一种取向,她心知肚明。
她说:“魏邈交了一个男朋友。”
“男朋友?”魏父说,“是件好事儿,等等……”
他惬意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变成另外一种吃惊的愕然。
四目相对,魏若琳苦笑一声:“老方,怎么办?你儿子把人都要带回家了。”
魏邈从小到大,从未需要她来引导、管教,一向省心。
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妻子的表情六神无主,方应海忍不住低缓了声音,说:“等孩子回来再说吧,我们也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去取一点现金做见面礼,锅里炖着羊肉,你看着火。”
“什么叫回来再说?我不可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