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我也要,沈透,我们还没完。”
一时间,车厢里只余沈透不受控制的抽气声。
等沈透终于平静下来,已是过了十几分钟,他理智回笼,猛地记起还有上课这回事,立即收拾情绪,狠狠咬了自己的唇一口,疼痛强迫他回归现实,他把宋初衡狠狠推开,用力抹掉眼泪想要下车。
但是宋初衡刚才把车门锁了。
沈透回身就给了宋初衡一巴掌,瞪着他,示意他开门。
脸颊被扇得火辣辣,宋初衡面色不是很好,也狠狠瞪起眼:“你他妈再扇,臭习惯十年不见改,你以为我的脸是皮球?”
还有十多分钟就要上课,沈透不欲再与他纠缠,这个时间才去赶地铁很可能已经迟到了,他掏出手机蹭蹭蹭打字,举到alpha眼前:我不想跟你浪费时间,马上开门,我要迟到了。
宋初衡阴郁道:“你这样子还上得了课?”
沈透咬牙:你别管我。
宋初衡冷哼一声,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车外景象猛然移动,沈透因惯性撞到椅背上,肩膀微疼,耳边alpha的声音响起:“安全带系好。”
宋初衡一路狂飙,还搞超车,七七八八,弯弯绕绕的,过山车似的令人发呛,沈透都快吓死了,心惊肉跳得拉住头顶的扶手,感觉自己几乎要飞起来。
黑色SUV鹰隼般掐秒冲过红绿灯,沈透在极速飞驰中,恍然产生一种宋初衡要带着他一起去殉情的错觉,而公路的终点,是埋葬他们的墓地。
十二分钟后,车子停在云城大学门口,沈透一脸苍白的抓着扶手,听到刺耳的铃声在校园内响起后,又立刻焦急地推开车门下车,连门都没关就兔子似的拔腿跑进了学校。
但学校大门离教学楼还很远,沈透一边跑,一边绝望地想完蛋了,陆庭颂要被扣钱了,他要挨骂了。
校园主干道上,树欲静而风不止,一阵风从沈透旁边掠过,刹车刺啦一声刺耳响起,宋初衡将SUV违规停在学校大门中央,抢了路边一个alpha学生的自行车,穿着一套修身的黑色西服套装,锃亮皮鞋踩在脚踏板上,十分嚣张的停在沈透面前,回头说:“上车,你指路。”
晨光斜入树梢,宋初衡看起来一副很牛逼的样子,沈透顿了顿,顾不得纠结,立即跳上了自行车的后座,抬手指了个方向,宋初衡便又飞快地骑车载着他往教学楼去。
春风吹动他们的发梢,还似青葱的模样,可摇摇落叶纷飞,又与一脉枝头离心。
自行车在教学楼下停驻,沈透跳下车,眼睛仍旧湿润微红,僵硬地和他道了谢,然后转身就跑了,宋初衡看着他的背影,在原地定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迟到五分钟后,沈透匆匆踏进教室大门,对满座的学生歉意的笑了笑,然后随意抽了个前排的同学,把点名册给他,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字,对他温柔的笑:同学,你帮我点个名好吗。
那位同学不假思索地点点头,拿了点名册跟他走向讲台。
沈透额角挂着汗,打开电脑上传讲义,翻开课本,深呼了好几口气,努力让自己不要焦虑,尝试发声说话,直到点完了名,同学们都在盯着他看,那位帮点名的学生也小声问他:“老师,你没事吧?”
沈透掩唇咳了好几声,才总算是恢复了正常,低哑道:“没事,谢谢你,你先回座位吧。”
“抱歉,耽误大家时间了,今天陆教授不在,由我来带大家上课。上节课我们讲了魏晋文学,总结了陶渊明的诗歌……”说罢,沈透又咳了一声,咽了口气,才接着道,“接下来我们进入南北朝民歌,学习怎么定位与评价民歌的重要性,以及怎样看待它的价值,它又对文学史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两堂早课有惊无险的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