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1 / 3)

说完,宋初衡蹭蹭蹭火起,阴沉着脸,松开沈透的下巴,转而去抓沈透的手腕。

资料里一共有两处病案本,一个是江昙人民医院,记录沈透在八年前确诊过抑郁症,一个是云城第二医院,沈透割腕未遂住院。

宋初衡看了资料后,其实心底已经隐约清楚沈透并不是因为爱上了别人,而去做这种傻事,沈透第一次确诊是在生了宋航后不久,之后间隔了一年,又在云城发病,持续治疗了一年才康复。

在宋航出生后的两年里,时间太过紧凑,沈透不可能这么快爱上了别人,而是很可能因为产后抑郁,同时又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备受打击,才选择这样伤害自己。

沈透为什么会选择放弃学业,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还有一种可能,宋初衡不敢想,因为他害怕承认,是自己让沈透有了轻生的念头。

沈透一颤,宋初衡不顾他的挣动,把他的腕表在他惊恐的眼神,以及遮掩的挣扎中狠狠解下来,露出了那道脆弱的,赤裸裸的伤疤。

他眼眸阴鸷,掺杂着些许刺痛,盯着沈透说:“你跟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谁教你这么干的?”

在他的逼问下,沈透手腕发凉,脑海里立即闪过了扭曲的回忆,那血腥的,尖利的,无助的,甚至是疯狂的画面如走马灯一般不断在他面前循环闪回。

那是沈透藏在心底永远也不愿揭开的记忆,他以为他已经忘得干净了,已经释然,已经无所谓,可如今在宋初衡面前,这些可怖的回忆狠狠摄住了他,让他在宋初衡面前倏然变得无比丑陋,变成了一个伤痕累累的怪物。

周围布满了魔鬼阴暗的低喃,咒语一般桀桀诉说着他的无能和脆弱,沈透看着那道刺目狰狞的伤痕,浑身发毛,倏然发起抖来。

他努力想要挣开禁锢,他想躲起来。

他甚至想要大声尖叫,让宋初衡走开。

但他发现自己说不出话,发不了声,因为情绪忽然变得不稳定,他的毛病又犯了,他的喉咙被禁锢住了,他不能说话,他被攥得很疼,宋初衡的大手像一把嗜血的刀子,狠狠割开了他手腕的皮肉。

沈透恍然看见自己手上流下了鲜红的血,他无比恐惧,可他又挣扎不开宋初衡的手,就很应激的,不甘示弱地去用拳头招呼宋初衡,喉咙里发出细细碎碎的哼哧声,眼睛发红,像在出演一出荒诞无稽的抵抗默剧。

滚开!

宋初衡脸一偏躲开他的拳头,立即琢磨出他有点不对劲。

“别动。”他拉高了音调,反手抓住了沈透的两只手腕,“你嗓子怎么了?”

沈透却全然不听,把跌落在座椅角落的腕表抓回来,胸膛赫赫喘气,挣扎不停,低头去狠狠咬他抓着自己的手,跟个发了疯的小狗似的。

宋初衡见他反应如此激烈,眉川皱得更深,心脏也痛得更甚,他只好放开沈透的手,把他搂进怀里,轻拍他的脊背,蹩眉低声安抚道:“好,好,我不问了,乖,乖。”

沈透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他细细颤抖着,泪眼模糊的把腕表带回手上,左手紧紧攥着右手,揣进怀中,喉间不断喘息,一时根本不能平息。

“你就是逼我心疼你。”宋初衡抱着沈透,不再提他那带着疤痕的手刺激他,转而去摸他的喉咙。沈透曾经出过车祸,当时喉咙受了略微严重的软骨挫伤,吃了好些药才康复过来,“不是已经好了?怎么又说不了话?”

沈透仍在咬唇颤抖着,喘息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神发怔,没有焦距,眸子里的泪划过脸颊,不要钱似的从下巴上滴落,潺流不止。

宋初衡心脏刺痛,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沈透的脑袋按进自己怀里,一边释放信息素安抚他,一边在他耳边哑声跟他说:“没关系,你就是变成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