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近的信息素很浓,沈透攥紧了手中抑制剂,察觉自己被熏得有些腿软,可不知为什么,他没有后退,他在想,明明宋初衡都知道反省这些,知道这样会把他推得越来越远,为什么还是要对他不好,为什么还要这样讨厌。
宋初衡那一张嘴能把好的说成坏的,坏的说成好的,能吐出恶言,也能说出蜜语。巧言令色,八面玲珑,嘴上应承着不会再犯,会改,结果却令人大失所望,这样的毛病,从十年前就有了。
有时沈透都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对宋初衡要求太高了,是不是别的alpha也会这样,霸道强势,无法沟通,劣根性未除,学了点收买人心的巧言就四处承诺,践行起来却犹如要了他的命一般,哪怕强调了无数次,也还是能做出刷新人下限的事情。
沈透想,郑严琛就不是这样。
归根究底就是宋初衡缺乏管教,我行我素惯了,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他,就天不怕地不怕,肆无忌惮作天作地。
“透透,”宋初衡走到沈透跟前,抓住他的左手,将手串缓缓戴到了他手腕上,说:“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我给你买了一个Omega颈环?那时候我不懂事,想捉弄你,惩罚你,想把你牢牢套住,牵制你,还把你弄哭了。”
沈透看着那手串,棕绿色,很衬他的肤色,两端红绳拉紧,就紧紧绑在了他的手腕上。
“这一次,我还是想把你套住。”宋初衡低声说:“但不是想折断你的翅膀,也不是用铁链把你栓住,我知道你不喜欢那样,所以我亲手做了这个,我想套住你的心,想牵着你的手,想你好好的,不再因为我烦忧,而是开心快乐,都是因为我。”
手被握着,指尖被包裹着,传来炙热的温度,赤裸的脉搏跳动,动听的蜜语甜言。
沈透嘴唇微动,洁白牙齿探出唇间,咬住了下唇。
“沈透,我有私心,我想和你度过余生。”宋初衡把他的手握得很紧,低头看着他,继续说:“我也很混蛋,我想求你,求你让我留下来,求你陪我度过这次易感期。”
宋初衡从没求过别人,他在人前那么高傲,睥睨一切,此刻在沈透面前,却将自己放在很卑微的位置上,他愿意折断自己的傲骨,他用刀尖在自己的肋骨上刻下沈透的名字,他希望自己能成为沈透的所有物。
尽管知道这个人无所不用其极,说的话也尽不可信,可沈透忍不住抬眼看他,声音也好似发了哑:“你觉得你会让我开心吗?”
宋初衡目光微怔,复又沾染了痛楚,说:“会。”
沈透陷入沉默。
只时间不等人,易感期症状逐渐严重,似乎正在蚕食理智,宋初衡变得煎熬,焦躁,他看着沈透,目光不由自主落到他唇上,想狠狠亲上去。
握着沈透的手力道加重,宋初衡喉结上下滚动,又恳求说:“沈透,你再爱我一次,行吗?”
沈透觉得手腕很痛,于是挣动,皱眉说:“疼。”
长久的缄默里,沈透没有心软和松动的迹象,宋初衡眼神明显失落,暗淡下来,他狠狠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松开沈透的手,回到床上,把脸埋在他的衣服堆里。
宋初衡像是十分痛苦地颤抖着脊背,拱着沈透的衣物,过了好一会儿,他闷声将保证书里的内容背出来:“我十分悔过,并保证以后会改过自新,学会尊重,爱惜你,接下来,我会对你作出以下几点保证,以此来约束我自己,希望你能原谅我所犯下的罪恶行径,试着相信我一次……”
“……”
地板上,响起缓缓的脚步声,沈透走到床边,将放在枕头上的两纸保证书拿起来。借着灯光,沈透垂眸审阅,最后将它放到了床头柜上,深吸了口气,说:“不要标记我。”
宋初衡身躯一顿,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