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段时间,表现得像一个疯子,你不该那样做。”
宋初衡的身躯因他的话而定住。
沈透声音温凉如水,情绪很淡地陈述:“我讨厌任何疯狂的东西。”
这句话轻飘飘,却又无端沉重,宋初衡几不可闻的一颤,他从里边听出了深深的厌恶,这厌恶沉沉压在了他心头上,叫他感到窒闷。
确实,重逢以来,他在沈透面前表现得很差劲,原形毕露,满嘴獠牙,一碰就疯。
他承认自己做事极端,即便他能保证后面不会发生任何伤害到自己利益的事,也掩盖不了里边的疯劲,不难怪沈透会讨厌他。
这些年他很少看医生,他觉得没人能治好他的病,沈透离开后,他备受打击,像没了主心骨一样,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在这个世界上,他用恨意来支撑自己羸弱的身躯,他把情绪全部隐藏起来,他拒绝任何治疗,极力压抑自己。
沈透的出现,就像一个发泄口,叫他旧病复发,形成应激反应,他在极度的兴奋下,总是想做点什么来博得沈透的关注。
这是他自小就形成的人格缺陷,偏执障碍,过度的敏感,暴躁,这种病症会随着年龄的增长相对减轻,此刻恰恰处于顶峰状态,所以逼得他行动先脑子一步,快刀斩乱麻般把成蕴涵给料理了,沈透会感到害怕,其实并不奇怪。
可报复成蕴涵这件事,他只有恨意,毫无愧疚。
“我没有做错。”他秉持着自己的逻辑,回答沈透:“沈透,你不能对所有人善良,却唯独对我狠心。”
沈透闭上眼,他不想为此苛责宋初衡,也没有圣母到要为了成蕴涵这件事去跟宋初衡争论个对错,他只是对这种方式感到不满,想要敬而远之。
“好,我知道你害怕,你讨厌这样,”宋初衡抚摸他的脊背,像是在给他顺毛,低声服软,叹息般说:“我是疯了,所以我才来找你,透透,你管管我吧,你管管我,我就不发疯。”
谆谆善诱,自己咬着绳子,摇着尾巴叫他牵。
沈透不想牵,冷冷说:“我不是医生。”
宋初衡跟被逗弄了下巴似的,亲昵的去吻他的耳垂,沉声说:“怎么不是?你就是我的医生,你是我的药,我的宝贝,透透,今晚我想留下来。”
沈透就睁开眼睛,手往他结实的腰侧肌肉上用力推。宋初衡闷哼一声,呼吸更沉了些,顺着力道放开了他。周围黑漆漆的,沈透微微瞪了他几秒,转身去打开了灯,灯光刹那间铺满了卧室,织起一种温馨却又怪异的氛围。
一回身,沈透终于看见了宋初衡的脸,本想请他出去,却是蓦地哑然。
总是捯饬得英姿焕发,风度翩翩的宋初衡脸上竟挂了彩,那一贯冷峻的眉头微蹩着,嘴角两圈青紫,唇色微白,西装也脏得如同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狼狈得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顿,瞧着无端落魄。
沈透皱眉:“你……”
宋初衡破着唇角,幽幽盯着他说:“透透,我受伤了。”
“……”那桀骜又灼热的目光,令沈透想起当年,宋初衡见义勇为搭救沈柔后,在医院对他说“沈透,我骨折了”的时候,简直如出一辙,很是邪门。
接着,宋初衡用虎口与食指连接的指关节擦过刺痛的唇角,眉目冷酷,语气不屑,还含着些恨意,说:“别担心,成蕴涵找人揍我,被我打跑了。”
沈透皱眉,据他所知,成蕴涵记仇得很,果然,报复这就来了。
成蕴涵在国外见不到宋嘉言,又找不到证据告宋初衡,还惹了一身腥,自然就开始想整宋初衡,趁着宋业德也还在国外,雇了一帮不要命的打手,从江昙追到云城来,想暗地里想把宋初衡揍得不死也残。
在这个关头,宋嘉言醒了,宋初衡又自断后路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