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阮阮,是叔叔错怪你了。”
池阮有些心虚,幸好他没有问她为什么刚开始要骗他,不过对俞允淮来说,似乎知道她不是要对象搬出去就已经耗尽了经历,根本没有别的心思去揣摩其他。
池阮忍不住劝他:“俞叔叔,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先把湿的衣服换下来吧。”
她温柔的话语像是挠人的小雨稀稀疏疏落在他的心里,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要沉溺进去,那怕溺死在里面。他头又晕又沉,强撑着精神看着她,她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只有她一双又亮又圆的眼睛在他眼前扑闪扑闪的,似乎在煽动着他燥热的心。
俞允淮用劲闭了闭眼又睁开,收着肚子呼吸几口,眼前恢复了清明。
“好。”他又说:“我今晚不走了,你睡在卧室,我在沙发上守着,明天早上我送你去高铁站。”
池阮想说她和同学在学校汇合,但俞允淮已经先开口:
“我送你去,你可以多睡会。”
池阮只好在群聊里说明早自己直接去高铁站,接着夏可欣的消息就找过来:“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有人送你去呀?”
池阮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睡觉!明天告诉你!”
俞允淮撑着身站起来,大概是因为坐久了,所以在站起来的瞬间头重脚轻,眼前一黑,四肢发软,差点就要摔到在地上,池阮连忙想要扶他,但他已经自己扶着墙站稳,抬眼轻轻瞥了她一眼,睫毛轻轻颤动着,似乎有些哀怨,池阮抿了抿唇,有些莫名其妙。
真是的.......为什么要这么看她?
她收回悬在半空中的手,假装在忙一些别的事,实则眼睛一直留意着他的方向,看他慢吞吞地朝卧室走去,微微弓着身子,脸色发白,浑身轻轻抖动的样子,心里还是狠狠揪了一下。
他走进浴室,关上门,接着传来哗哗水声,下一秒,浴室里传来砰的一声炸开的巨响,紧接着是一声闷哼。
池阮连忙丢下手里的书,跑到浴室前,也不管不顾他在浴室里是否已经脱了衣服,一把把门推开。
池阮忍不住惊叫出声。
面前,浴室的玻璃门炸碎,玻璃渣子飞溅了一地,淋浴头掉在地上依旧不停往外喷着水流。一旁,俞允淮穿着白衬衫蹲在地上,一只胳膊上鲜血缓缓流下来,他皱着眉,一手拿了一块毛巾捂着胳膊,血液依旧透过厚厚的毛巾渗透出来。
看见池阮站在门口,他立刻开口:“别动!”见她愣住,他又放轻了语气:“地上全是碎玻璃,你别进来,待会我处理。”
池阮小心避开玻璃渣想要进来,并不听他的劝阻,他低低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头疼:“别动,我现在出来。”
淋浴头对着他的方向喷,他浑身湿透,能透过衬衫看清他几乎全部的腰身,他小心关了水,又随手把染红的毛巾丢进洗手台里,另外拿了一块毛巾裹住,咬着牙走出去。
池阮一把揽住他的手,帮他压住靠近心脏端的动脉,语气已经有些呜咽:“亏你还是医生,出血应该压哪里都不知道。”
她心疼的看着他右胳膊上大大小小不一而足的伤口,其中只有这一个格外深,所以流血也更多。
“出了这么多血,我们去医院吧。”
俞允淮苍白着脸笑了笑:“没事,一点皮外伤,血快止住了,家里有包扎用品,池医生,不是还要去野外救援吗?处理这点伤口都不行吗?”
池阮红着眼瞪了他一眼,想着去医院的路上也好久,何况他自己也是曾经连手术台都上过的医生,便立刻找来了医药箱,捧着他的手,把毛巾拿开,四个伤口,其中最大的一个里面嵌着一颗玻璃渣,另外三个都是划伤。
她轻声问:“很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