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救护车,医生脱了他的上衣,各种仪器困在他的身上,他的口鼻都带上了氧气罩,而他双眼紧闭,似乎没有任何意识。

医生问她患者有没有什么病史?

她愣了愣,只能咬着唇小声说:“他……胃不好,有时候好像喘不过来气……”

医生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他胸上这么大一条创口,他以前有什么病史吗?”

池阮低下头,眼角滑落一滴泪:“对不起……我不知道……”

池阮坐在手术室外,她木然地看着“手术中”几个通红的字,心里只剩下自责。

手术室外,还有一个二十来岁的男性走来走去,先前还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性帮俞允淮签字。

他没有亲人了,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是他单位的负责人,可以代表单位为他签字手术。

池阮回忆着两人赶来时和医生说的话:“他三年前受过很严重的外伤,胸部做过两次手术。”

她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甚至不能为他签字;他帮了她这么多年,他知道她的几乎每一个秘密,而她呢,却连他得了这么严重的病都不知道;她甚至在他面前闹脾气,故意气他,而她明知道他身体不好。

三年前,她在干什么呢?

那时候她刚刚上高中,她初升高的时候发挥失常,本该进入重点班,只能去了普通班。她那时候心情不好,每次给他打电话都打不通,写信也渺无音信,要不是他继续给她交着学费,每个月定期汇过来生活费,她都以为公益组织解散后他也要放弃她了。

她气他突然的断联,在一学期后他给她打来电话,她故意不接,他把之前收到的回信统一回复,一次性写了很多很多字,她也不回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