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悦,“你们男人家就是想太多。阿绾多好的一个孩子,胆儿小,喜欢踏踏实实做,恐怕还会觉得自己没有脸面来求这件事情呢。”

果然皇帝就见折绾一脸羞愧惶恐,他就笑起来,“无妨,无妨。”

“朕承诺过的,哪里好失信于人。”

这事情就算是定下了。

唯独川哥儿趴在大鱼缸前一言不发,良久之后才小声嘀咕了一句,“这是我之前差点钓上来的鱼。”

他认得的,这条鱼背上有个地方凸起来了。

要不是父亲突然出现把他骂了一顿,这条鱼就是他的了。

如今父亲自己抢来了,倒是不说玩物丧志了。等他再看见父亲钓鱼的时候,便又站在一边盯着看。他想:为什么父亲会不羞愧呢?

母亲就不会这样。

他不是很佩服父亲了。先生说,若是想让人服气,便要自己有德行。父亲有这般的德行么?父亲还养他的鱼呢。

川哥儿很迷茫,觉得自己不该这般,但还是忍不住去想。

英国公知晓刕鹤春沉迷钓鱼之后倒是将川哥儿叫过去宽慰了一番,道:“你父亲如今脾气大,颓靡得很,便对你不是很上心,你不要怪他,为人子女,势必是要多孝顺的。”

川哥儿闷闷点头。

英国公还想叫人挖一个大池子给刕鹤春钓,为此特意叫人去买了鱼苗。

刕鹤春听闻之后脸色却不好,回来跟折绾道:“父亲这是觉得……我要钓多久?”

挖那么一个池子!钓到古稀么?

折绾正要出门,她今日在醉仙楼请了漕运的王夫人吃酒,闻言道:“你既然有怨念,便去跟父亲说,何必要在背后抱怨呢?”

刕鹤春将鱼竿一放,“你何必激我。”

他哪里敢说。都快两个月了,他还是没出去。若他真出不去了,便还要靠着父亲和三弟,到时候他在他们面前是没有脸面的。

王夫人:“有,但我还不能说,八字没一撇呢。”

可见是满意的。

折绾就道:“我到时候去吃喜酒。”

等吃完了饭,说完了话,两人才说起漕运茶叶的事情。足足说了一下午,晚间折绾回去的时候有些醉熏熏的,睡到晚间才起床。

墨月就过来道:“黄昏的时候素膳姐姐来了,还说过两天崔娘子要来给您请安。”

折绾喝了一口水,“没说是什么事?”

墨月:“没说。”

折绾:“素膳也真是,叫醒我就行了。”

折绾不接话,“我是真不知道。”

庆国公夫人就不好再说了。人家表明了不愿意听。

孙子是嫡长孙,什么都好,但到了年岁却“不行”,如此就难找媳妇,还因此错过了跟玉家的联姻,真是想想就生气。

且孙子不举的事情她是真的不知情,等到玉家过来拐弯抹角的说了一番,她的老脸就丢尽了。她回去骂大儿媳妇,结果人家十分“机灵”:“只要成婚了,这事情就不是大事。”

“万一以后能好呢?即便是好不了,过继一个也是好的。”

庆国公夫人气得直骂蠢货。

即便是骗婚,那你也要能骗得人家过!如今不是叫人查出来了?

她是又没脸又生气,这事情还没解决呢,结果四儿媳妇又来出幺蛾子,竟然主动去惹折绾。

庆国公夫人道:“我回去肯定好好跟她说。”

惹折绾还能对付,但那铺子也不是她一个人的,是勋国公夫人还有玉岫的,玉丹崖还在里头搅和呢,老四家的这么做,别让人家以为她是为了孙子的事情跟她们作对。

那就结亲不成结成冤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