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姓郑,是个三十多岁的人,闻言很是不高兴,“我还没有诊错过。”

他道:“你这脉象确实是精气不足之像。”

越王在一边不由得说:“川哥儿出生就艰难得很你家三弟也是如此吧?后头再没有子嗣,我看啊,就是你家里都是如此。”

这话说得半点没留情面。刕鹤春一张脸涨红起来,憋了半晌,到底什么话都没有说,只看向郑大夫,“那那能好吗?”

郑大夫:“好不好的,这种事情说不定的。”

刕鹤春深吸一口气,“还望大夫救我。”

郑大夫:“先吃些药吧。”

刕鹤春颓然的坐在屋子里,越王想走又不敢走他想要告诉越王妃去。

但到底顾及刕鹤春的脸面,只好干巴巴的陪坐在一边,“你打算怎么办?”

刕鹤春捂住脸,“肯定要瞒着。”

越王直言道:“那不行,你瞒其他人我不管,但刕少夫人我一定要说的。”

刕鹤春脸色难看起来,他艰难道:“我跟阿琰有川哥儿,没准跟阿绾也会有?先别说吧……”

越王断然拒绝,“不可能的。”

都是五六岁的模样,孙三娘没让他们叫阿娘,只叫姨母,道:“只当是娘家亲戚来投奔我了。”

这般也好。折绾吃一口菜,忍不住又去看小姑娘。她是长得漂亮的,慈幼院的管事听闻是勋国公夫人要养,便将最漂亮的送了来。

男童也漂亮。

两个孩子洗干净了放在一块,让人看了也赏心悦目。

但脸上却怯弱得很。尤其是小姑娘。

见折绾看过来,她怯生生的抬起头,讨好的朝她笑了笑,而后就放下筷子不敢动了。

折绾蓦的心里一酸,眼眶一红,也弯唇朝她笑了笑,轻柔道:“桃花烧麦好吃的。”

小姑娘就连忙拿起面前的桃花烧麦吃。折绾只好转过头,不敢再开口。

她怕再开口,小姑娘只敢吃桃花烧麦了。

她低声问孙三娘,“可取了名字?”

孙三娘也发愁,“没呢。这段日子闹哄哄的,便一直让婆子照顾他们,也不敢领到前面来,怕吓着他们。”

于是就照着慈幼院管事说的名字叫,“男的叫狗剩,姑娘叫乌丫。”

这名字肯定还是要改的。

她顿了顿,看折绾一脸动容,跟玉岫换了个眼神,道:“不若你来给他们取个名字吧?”

折绾:“那哪里成呢。”

孙三娘:“哪里不成?他们唤我姨母,也是唤你姨母的。”

折绾就没推辞了。她再次忍不住看过去,小姑娘便又情不自禁的拿起了一个桃花烧麦。

可不能吃了。再吃要闹积食的。到时候没有大夫来,就要撑着一晚上。

折绾慢吞吞吐出一口浊气,眼底云雾萦绕:“大名叫晴空吧?小名就叫雁雁。”

她道:“小时候有一次天特别晴,也特别大。我抱着长姐给我的花回屋子,透过窗户看外头,看见了一群大雁。”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情景,但她一直记到现在。

玉岫就连忙道:“那就是好寓意!就叫这个名字吧?”

又道:“那男孩呢?”

折绾就一时半会取不出来好名字了。玉岫:“你取了一个,剩下的一个我来吧?不如就叫晴霄。自有诗云: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好孩子,我是你的阿娘,我还能害你?等你生出了女儿,她不知道要如何去贬低你,但若是生下了儿子,你就是她们家的恩人,你以后说话也有底气。”

阿琰最后是怎么说的呢?

折夫人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