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绾并不过分劝她。素膳这个时候还小呢,她得给素膳时间。幸好素膳听她的话,再见到白姨娘的亲戚,就摇头道:“我们不要人了。”
白家的亲戚是个年轻的媳妇,倒是泼辣,道:“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素膳早就把想好一晚上的说辞说出来,“我们也不扩铺子了。”
不扩铺子,就不要人了,多合理啊。她想了一夜呢。
但是她显然不是对方的对手,被人指着鼻子说得懵懵的,还是素兰送货回来,撸起袖子就开始要打人,那年轻媳妇被吓住了,这才讪讪离去。
素兰:“对付这种人,就要亮拳头。”
素膳好生羡慕,“我就没有你这般的气势。”
素兰:“羡慕什么,我也是市井里长大练出来的。你要是愿意,我就带着你出去练练。”
素膳:“这还能练啊?”
素兰:“当然了。人生在世,什么不能练?”
素膳笑起来,“真好。”
素兰却也有烦心事,“好什么好,你愿意去,我如今却都不愿意回去。”
素膳伸长脖子竖起耳朵,“为什么?”
素兰:“都是那群七大姑八大姨的,都想着来咱们铺子里面做事,可她们一点手艺也没有,我呸,还想来分我们的羹!”
素膳就讪讪的收回去耳朵,“刚刚那个人最初来的时候,我就没问她会不会做鲜花饼。”
素兰:“那个还好啦,那个是躲不掉的人情债。”
那是少夫人的生母的人情债。
但少夫人为什么不愿意给生母做人情呢?
折绾当天晚上就做了梦。
梦里面素膳一身的水,面色乌青,哭着跟她道:“姑娘说不要孩子,不要我生,我就听姑娘的话不生。”
第一天在宫里一直待着没做什么不觉得,今日跑了一天,膏粉黏糊在袜子上,实在是难受。
他埋怨道:“你这东西不行。”
折绾站得远远的,轻轻用帕子扇风,“那是抹脸的!都与你说了。”
刕鹤春:“就没有抹脚的?”
折绾:“你难道不该去找太医么?”
刕鹤春觉得丢脸。谁会为了出汗脚臭去找太医?
他洗完脚总算舒坦了,“我就说这东西男人用不得你们女人怎么抹那么多还不难受?”
他见折绾左三层右三层的抹,而后还要上胭脂。
抹这么多脸能畅快?
折绾直接不搭理他难道他心里没数么?一盒她能抹一月有余,他一双脚一天一盒!
得了便宜还卖乖,装傻得很,嘴巴就是贱。
她叫蝉月进来,“去问问莹姐儿今天还来不来,她昨日说要跟我学字的。”
刕鹤春穿鞋站起来:“你倒是跟她如同亲母女一般了。”
而后突然道:“三弟年后可能要调回来了。”
折绾并不惊讶他会这么说。每年他都会说上这么一句。但刕鹤悯却十几年都没有回来。
英国公常常叹息,“他怎么就不愿意做京官呢?”
非要在江南那个地方死磕。
刕鹤春其实也不理解弟弟的念头,但两人的关系不好,他也不去多虑,只道:“我在京都,他在江南,一南一北,正好合适。”
他还对折绾道:“我瞧着,他就是性子独。”
上辈子这般说,只说了这么一句话,言简意赅,后面的要折绾自己去悟。这辈子还是这句话,但后面无穷无尽的抱怨。
刕鹤春道:“父亲希望他回来,三弟妹和孩子们都还在京都呢,他在那边又没有孩子,还不近女色,这跟鳏夫有什么区别?他一个人在湖州也难,万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