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绾见他好似有要把鸳鸯扔出去的意图,忙伸手抢了回来,道:“刘大哥说,也算是贺我们成婚的贺礼,倒是有心了,这鸳鸯一只是你,一只是我,寓意岂不是极好?”

刕鹤春上下将那对鸳鸯打量了一番,心中暗道,鬼知道那个刘力在雕刻的时候想的另一只鸳鸯到底是谁。

不过这对鸳鸯作为贺他们成婚的贺礼,到底还是被留了下来。

十一月底。

他们抵达江州,登门拜访知府,顺带接上折绾的母亲一同回京。

初到知府的头一日,刕鹤春和唐镇宗两人在茶室里待了一整日,也不知究竟在里头说了些什么,直到暮色四合才相继从茶室中离开,一个回了主屋,一个去了客房。

折绾过问刕鹤春是否有和唐镇宗谈开唐令泽一事,刕鹤春也并未多说。

至此,折绾多少还是有些担心两人会因此隔阂无法解开。

和刕鹤春有隔阂的除了唐镇宗,还有一人,唐洛嫣。

因着折绾回了知府,唐洛嫣接连来找了她好几次。

每次都是要么瞧见刕鹤春在屋中,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要么正和折绾聊得欢,一见刕鹤春就警惕十足地拔腿就跑。

折绾对此颇有不满,皱眉数落刕鹤春:“你是不是何时恐吓表姐了,她一见你就跑。”

刕鹤春挑眉,道:“用得着我恐吓?她自知自己此前做了不少亏心事,见着我理亏是应当的。”

是何亏心事不用明说自也心知肚明。

折绾无奈,勒令刕鹤春不许小肚鸡肠,刕鹤春也只是摊了摊手,不置可否。

临别知府时,唐镇宗亲自送他们去了城门口。

告别之前,唐镇宗将刕鹤春唤到一旁不知说了些什么。

待到回了马车里,折绾追问,刕鹤春才从怀中拿出唐镇宗赠予他的东西。

一对一般是孩童身上挂的金锁,小巧精致,成色上乘。

折绾怔愣眨眼,刕鹤春已有吻落了下来:“老师这是在催我们快些让他抱侄孙了。”

折绾面上一热,忽的想起刕鹤春说要停药时发生在马车里的事,忙伸手一把将他推开:“你去外头骑马,我和我娘坐一车。”

刕鹤春就这么被赶到了马车前骑马前行。

冷风呼啸,他倒是一路心情不错地在唇间扬着笑意。

他们抵达上京时,正值年关。

除夕将至,各家各户张灯结彩。

已有大半年未有人居住的玄北将军府终是重新热闹了起来。

饭桌上,刕老爷子讲述着这半年自己在老友那过得多么逍遥自在,虽是叫苦了许久的刕鹤春听得眉心直抽抽,但也知他这是为了不叫小辈儿担忧他这半年来独自在外的生活。

一个小插曲便是在除夕的团年饭桌上发生的。

一桌珍馐美馔,折绾却是眉头紧锁。

刕鹤春最先发现她的情绪不对,正要倾身靠近询问她,却被折绾忽的一掌大力推开。

匆忙跑出厅堂的身影叫桌上几人皆是一愣,而后传来令人羞赧的干呕声。

刕鹤春和刕老爷子皆是慌了神,一时间没明白这是发生了何事。

倒是折夫人瞬间在脸上浮现惊喜欣慰的笑来,忙跑出门前扶住了折绾的身子,眼含泪光激动道:“快传大夫来。”

至此,刕鹤春脑海中似是已经有了答案,却忽的就怔在了原地,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刕老爷子一声不客气的怒声:“混小子,傻愣着干嘛,你丈母娘让你传大夫呢!”

高大伟岸的男人在这一刻骤然回神,却是匆匆忙忙像是个刚开窍的毛头小子似的,一时间手足无措。

他唤了大夫来后,才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