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绾神情恍惚一瞬,意识到那是刕鹤春身上的气味。

但他只是快速扶了她一下,待将她身形稳固在床榻边坐下后,便往后退开了半步。

那股清冽的气息也随之消散,唯有那股异香,仍在不断入侵,好似在短短片刻间就流窜进了身体里,刺激着四肢百骸不断滋生起绵密难耐的痒意。

折绾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头颅晃动,她突然觉得开始有些头晕了。

她想,她的状态看上去一定不太好,否则刕鹤春的脸色也不会这么难看。

是在担心她吧。

但刕鹤春开口时,嗓音却显得沉稳冷淡:“已经没事了,人我抓住了,定会让他给你一个交代,我先送你下山。”

折绾张了张嘴,本是有好些话想说,但话到嘴边却被喉间泛起的一股干涩躁意弄得像是要发不出声来似的。

她呼吸有些沉重,交错放在腿上的双手无意思地轻微蜷缩着手指,酥麻的痒意从指尖一路往身体的各个部位开始蔓延。

陌生的感觉令她有些不适应,但更多的却是对方才喝下的那杯药感到胆颤和后怕。

竟是药效如此猛烈的药,她一时间有些拿不准自己冲动的举动究竟是否正确。

折绾扯了扯唇角,就在刕鹤春将要再次伸手来扶她时,她才艰难地开了口:“是谁做的?”

刕鹤春动作微顿,视线瞥见折绾面颊上不知何时攀上的不自然的红晕,略有走神地微蹙了下眉:“唐令泽。”

折绾心头一跳,已是蜷缩起的手指在瞬间收紧,一把捏紧成拳。

真的是他。

折绾重重呼出一口气,本是想让自己稍微保持些冷静,却在这一瞬喘息后,彻底乱了呼吸的节奏。

四肢像是有什么尖细的东西在不停戳着她的肌肤,可那东西偏偏软绵,弄不疼她却叫她浑身发痒泛热,带着一股持续升腾的躁意,却又找不到令人不适的确切之处。

屋内少女急促的呼吸尤为明显,刕鹤春的片刻走神在掌心终是触及她肩头时赫然拉回。

他本是察觉她虚软无力,打算将她直接抱起离开,可掌心下热烫一片,连带着她越发迷离朦胧的眼神,也十足不正常:“你在发热。”

折绾像是已经意识不清了,她迷茫地眨了眨眼,耳边的男声分明只是平稳地陈述事实,她却觉得自己好像快要被他点燃了似的,浑身越发燥热。

有意无意的,折绾下意识垂眸朝掉落在床榻边的空杯子看了去。

刕鹤春忽的意识到什么,顺着折绾的视线侧眸看去,眸底神色突然下沉,眸子冷得瘆人:“他给你下.药了?”

计划比折绾原本所想象的还要更加顺利。

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她当是还要感谢唐令泽此番举动,否则她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和刕鹤春有如此阶段性的进展。

这出乎她的预料,但怎么不算一个良好的发展呢。

这一夜本是过了一大半,应当很快便会天亮了。

但折绾却是觉得天明久未到来,时隔五年,她再次被这个男人折腾得七零八落,时而漂浮,时而翻腾。

如记忆中一样,男人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似的,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听得见自己和耳畔交织在一起的沉重呼吸声。

一声声,一次次,令人脸红心跳。

不知第几次的顶峰后,她的药性早已解除,让她虚软无力的是这个爱怜地吻在她额头的男人。

刕鹤春似乎贴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但她没听清,眼皮累得睁不开眼来,迷迷糊糊靠进他怀中,就这么睡了去。

不知过了多久后,折绾被刕鹤春不算轻柔的动作吵醒。

她半梦半醒地微眯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