刕鹤春唇角勾起满意的笑,享受她在此时仅能被他一人瞧见的模样,抵着她的唇舌却拒绝她的抗拒。
“下回再一并叫水。”
什么叫下回?
折绾思绪不清,只舌尖抗拒似的想将他推出去,却霎时换来刕鹤春再次猛烈起来的进攻。
身子发颤,肌肤泛红。
只要垂眸便能瞧见她身上星星点点的紫红印记,但折绾哪还有功夫去看。
仅有贪婪的男人撑起身时将那些印记尽收眼底,眸光颤动得厉害,呼吸也越发加重。
抵住,侵袭,犯进。
刕鹤春恶劣得与平日大相径庭。
折绾呜咽一声,知晓逃不过,还是泄愤似的一巴掌打在他胸膛上。
刕鹤春眸光一颤,匆忙别过头去躲闪开了她的亲吻,像是猛然回神了,另一只手仓促无措地掐住了她的下巴,这才扼制住她将要贴近的动作。
躲过一吻,他才拧着眉转回头来,眸光沉暗到几乎深不见底,咬牙切齿一般地哑声唤她:“绾绾,清醒点,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折绾像是被吓到了,又像是被掐疼了委屈了,含水的眸子水光微动,好似下一刻就要落下泪来似的。
刕鹤春一愣,掐着她下巴的手有了松动,但下一步就好像是要将她再次彻底拉开一般。
她其实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刕鹤春不近女色是她一直都知晓的事,前世如此,今生亦然,否则他也不会在三十岁才成婚,且还是地位落下后被逼无奈的选择。
如今的刕鹤春如日中天意气风发,若谁人这般投怀送抱就一定能拿下他,那无论前世或今生,或许都没她什么事了。
可是,她没办法了,也没有耐心了。
她想赌一把,想彻底消散今日被恐惧席卷的感觉。
折绾抱着刕鹤春腰身的手臂忽的收紧,像是在和他较劲似的,趁着他已是松开的力道,再次义无反顾地吻了上去。
她贴着他的唇,双眸缓缓闭上,仅留有颤抖的眼睫泄露她不安的紧张。
她问:“阿鹤春哥哥,你有一点开始喜欢我了吗?”
屋内寂静一片,连带着对方的呼吸都凝滞住了。
除了折绾无法控制的沉重呼吸声,并没有别的声音能够代替刕鹤春回答这个问题,而刕鹤春的沉默不语似乎已经给出了问题的答案。
折绾所有的力气在这一刻耗尽,无法再有下一次的主动靠近,也偏软了身子远离了他的唇。
刕鹤春低低轻笑了一下,伸手攥她作乱的小手,偏头轻吻了一下她的指尖。
腰腹将动,他沉哑出声提醒她:“方才是圆房,现在是此前未找你算的账,夫人,该还了。”
什么账,她何时欠账了?
折绾迷茫,嫣唇轻启,想要出声询问,终是娇声变调,满胀难耐。
这次结束,刕鹤春倒是遵守承诺叫了水。
屋中狼藉一片,入屋送水的丫鬟连头都不敢抬,浴桶中灌满热水转身就走。
这些年来,打仗征战于刕鹤春而言像是家常便饭似的,提及此事面上也不多会有担忧紧张之色。
大齐昌盛,但整个大陆上仍是战火不断,只是身为普通平民百姓的折绾并不能直观体会战事所造成的伤害和艰辛。
但边关一词忽的戳中折绾某些记忆。
某些,不知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和眼下的现实错乱了的记忆。
可是她为何还是如此不安。
不安无法像真正懵懂无知的少女一样只看着眼前看似无忧无虑的平凡日子,天真烂漫地憧憬着未知的未来
话一说完,折绾穿着鞋小跑着就到了床榻边,放下枕头又脱了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