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栈住了一夜,除了瞧见气压持续低沉的刕鹤春一言不发,好似再未要有别的行动的意思了。
屋中沉寂良久,六子先沉不住气了,挠了挠脑袋大着胆子问:“将军,我们今日不去知府拜访吗?”
阿毛刕言一记眼刀向六子射来,暗骂他上赶着找抽。
但刕鹤春只是拧了拧眉头,却并未有要发火的迹象。
片刻后,他忽的转头看向两人,动了动唇,一边在思索,一边问:“你们这年纪的小姑娘,若是生气了,应当如何哄?”
六子和阿毛皆是一愣,而后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他们的确和折绾年纪相仿,但他们又不是小姑娘。
阿毛接话道:“将军这是和折姑娘吵架了?”
刕鹤春摇了摇头,他并不认为这是吵架,只是折绾年纪尚小无法思虑到他所顾虑之事,他也不知要如何让她明白,此事并非一拍脑门就能冲动定下之事。
折绾需要思考清楚,他也还需时间让一切稳定。
六子不知刕鹤春沉思着什么,只一拍掌激动道:“哪是吵架,我昨日听朱石哥说过了,是将军惹恼了折姑娘,三个月不见人影,一回来便同折姑娘讲大道理,折姑娘能不生气吗!”
阿毛倒吸一口凉气,心底佩服六子这傻小子口无遮拦,啥也敢说。
果不其然刕鹤春眸光骤冷,瞪了六子一眼,吓得六子顿时住了嘴,视线慌乱地飘忽一瞬,却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
刕鹤春沉着脸色,脑海中浮现昨日折绾气急的模样,耳畔似乎又听见她赌气似的话语:“下次不许听别人吩咐,尤其是刕将军!”
他皱了皱眉,无法理解,嘴里还是执意道:“但道理就是如此,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