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跋扈,即使沉睡着,也叫她生出几分退缩的怯意。
雨天夜里湿寒,折绾也没有趁着前世丈夫昏迷不醒时偷看他身体的喜好,连忙收回思绪快速将他褪掉湿衣的身子塞进了绵软的床榻中。
视线向下,折绾这才看见刕鹤春血流不止的伤口伤在腿上,忙拿过一旁提前准备好的热水和毛巾擦拭伤口处的血污。
血污擦净,伤口逐渐清晰显露出来。
折绾神情一怔,有些不确定地凑近仔细看了起来。
拳头般大的血窟窿生在刕鹤春右腿脚踝处还在不断冒着血珠。
污血晦暗,伤处狰狞,伤口周围的皮肤诡异地攀爬着一道道青色脉络,看得让人生理不适。
但折绾却是认得这青色脉络的。
前世刕鹤春战败负伤,而后腿疾难治瘸了腿,她曾无意间看过一次他的腿伤,正是伤在右腿脚踝处,和此时眼前的伤处一模一样。
只是眼下的伤口更加血肉模糊,那时她所见的已是陈旧伤疤。
所以,前世导致刕鹤春不良于行的伤,不是因为那场战事的落败,竟是此时就已落下的吗。
那个她曾遥望过的挺拔青年意气风发,肆意张扬,眉宇间皆是不可一世的骄傲,可后来因战败和落魄,以及再也无法行走自如的身姿令他沉默暗淡,再难从他深邃的黑眸中看见昔日半分光彩。
记忆中两个不同时期的刕鹤春逐渐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