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白的肌肤,明亮的眼眸,小巧的鼻尖,弹润的双唇。

视线游走在折绾面上,即使近在眼前,清晰可触,却仍叫他觉得有些后悔。

方才她当真在身边时怎不看得更仔细些。

视线下移,略过折绾纤细的脖颈,领口较低的交领衫露出有凹陷弧度的一双锁骨。

刕鹤春神色微变,似是在回忆自己今日见到折绾时是否有看见她的锁骨。

回忆不出,可很快又想到已是快要入冬,她怎会穿这么低的领子。

刕鹤春胸腔一震,是折绾的话语,也是她贴近自己的气息,扰得他心绪躁动。

那股香软与他严丝合缝贴紧着,甚至能感受到两人节奏不一的心跳声在胸前交错弹奏。

名分。

她还当真是一点也不知羞,如此直白大胆便向男子讨要名分。

刕鹤春忽的想起那日在半山腰山庄的厨房外那一幕。

沐着日光的少女,漂亮又温柔,明艳且烟火气十足。

挽起的发髻,映着他模样的杏眸,还有那张含笑的俏颜。

近在眼前,触手可得。

一大清早,雨后的冬末阳光明媚。

被包下的客栈二楼却死气沉沉。

六子和阿毛候在一旁面面相觑。

第71章

屋中聚集了好几人吵吵嚷嚷着一直未有停歇下来。

唯有坐在窗边的刕鹤春抿着双唇一言不发,也不知是在认真听其余几人七嘴八舌讨论着,还是自己在沉思着什么。

来人嗓音听着有些熟悉,折绾屏息凝神,歪了歪头才赫然分辨出,竟是知府大房的长子,她的堂兄,唐令泽。

“为何选在这里见面,这些书架密密麻麻的,瞧着一点也不舒服。”

女子声音陌生,不像是折绾知晓的任何一人。

唐令泽笑得有些兴奋,声音压低后显得格外猥琐:“这儿才隐蔽啊,书架密集,若是有人来了,也能做个遮挡啊。”

女子倒吸一口凉气,惊呼道:“这会儿会有人来这吗?”

一阵窸窣声,像是唐令泽把人抱进了怀里:“吓你的,人都在宴席上呢,这会儿不会有人来的。”

黑暗中,折绾和刕鹤春面面相觑。

所谓“不会有人来”,却有他们二人根本不在宴席上。

刕鹤春克制着难以平稳的呼吸,压低声音后嗓音便带上了低磁的暗哑:“为何躲起来?”

为尽可能多放置藏书空间,藏书阁书架之间过道狭窄,几乎只能够一人直立通过。

此时刕鹤春高大的身形被挤入窄道中,侧着身子勉强留出的一些空隙被折绾占据。

折绾为避免后背触及另一侧书架发出声响,她几乎整个人的力道都趴在他的胸膛上。

前世折绾与刕鹤春同塌而眠时,便惯爱这般趴在他胸膛上入睡。

如此习惯倒是与他们夫妻关系是否亲密无关。

无非是在几年时间中,折绾从头几次睁眼发现自己被刕鹤春抱在怀中醒来惊愕错愣,到后来习以为常见怪不怪,甚至也无法否认刕鹤春宽厚结实的胸膛枕着甚是舒服。

无论是以往在榻上,还是眼下躲避在窄道中,她小小一只,轻而易举就能完全钻进刕鹤春怀里,她纤瘦身形的重量更是对刕鹤春一点造不成压力。

但刕鹤春此时却觉得她压得自己好像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胸腔沉闷得厉害,却不断滋生蔓延着难耐的躁动,心火灼烧着,在如此隐秘贴近的姿态下无处安放。

折绾却像是丝毫不觉自己姿态不妥,她无视刕鹤春的紧绷,一本正经道:“你在此窃取机密信息,若是叫他们知晓了岂不是暴露了,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