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传来敲门声,伴随着银翘的声音传来:“小姐,是奴婢,是银翘,奴婢找了您许久,可以让奴婢见见您吗,知晓您安然无恙便好,奴婢不会打扰您的。”
不,不是这样的。
陈颂知和她说了什么,她不是这样的意思。
“告诉她,让她走,你在这里很好,你不会离开这里。”耳边低沉的嗓音再次传来,激得唐洛嫣身子一个激灵,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向陈颂知。
陈颂知面色禁欲冷淡,俊冷的面容融在暗色中的阴影里,又显得格外瘆人。
他话未说完,手上自然也没有松开,只紧紧禁锢着她,威胁似的,却又放柔了嗓音,羞赧之后,清楚知晓这只是个梦,刕鹤春看向折绾的眼神便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天之骄子自云端跌落,又怎会和此时意气风发,甚比打了胜仗还骄傲的男人有一样的光泽。
折绾曾当真想过,即使她不是刕鹤春的妻子,刕鹤春若在耀眼时,众人瞩目下迎娶心仪之人应是怎样的模样。
而此时,模糊的幻想和眼前真实清晰的一幕逐渐重合起来,像是有了确切的答案一般。
她才惊觉,自己竟然当真紧张了起来,还带着难以言喻的惊喜,连心跳也不知为何乱了节拍。
看得出神之时,刕鹤春忽的微侧了下头,目光并未往折绾这边看来,只余光闪过一抹叫人不易察觉的克制,低低在她身侧道:“绾绾,按规矩来,现在别看我。”
折绾回神,自觉有些羞赧,但撇了撇嘴,又暗自嘀咕刕鹤春古板。
她收回视线后,刕鹤春终是带着她迈步往屋外走了去。
团扇遮挡着折绾的面容,视线受限,她也仅能依靠刕鹤春的牵引前行。
这条道一路行走下去,寓意着夫妻之间的相互扶持不离不弃,上辈子喜婆便是这样同她解释的。
周围的欢呼声夸张到令人咋舌,吵得折绾耳根嗡嗡作响,似乎久未有要停歇的迹象。
直到拜堂结束,折绾被丫鬟喜婆搀扶着送入洞房。
夜晚的喧闹拉开帷幕,新房的房门将嘈杂声彻底隔绝在外。
屋内红烛成双,摇曳生姿,红绸双喜装点着新房。
折绾一身红衣,身下是铺展整齐,柔软温暖的喜被。
身旁是滔滔不绝的喜婆在礼仪和习俗。
这些话上辈子折绾便已听过一次了,此时只觉甚是枯燥无趣,眼皮耷拉着好似就要睡着了一般。
直到喜婆像是察觉折绾的走神似的,嗓音忽的拔高:“夫人,成婚后您便是当家主母,将要执掌中馈,府上大小事务皆要由您做主,您本也年纪小,于此还需学习甚多,可莫要掉以轻心。”
折绾一愣,这下瞌睡是真醒了。
她惊讶地看向喜婆,不确定道:“我要执掌中馈吗?”
上辈子,折绾可从未管过这些,刕鹤春没提过,她也未曾开口要过这些权利。
喜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您是将军的正妻,自是由您掌管的。”
折绾张了张嘴,下意识有些抗拒。
有些事一旦插手了,往后便不易脱手了。
前世她不懂这些府上事务,她没想过要做主母,今生她也觉着麻烦,只想拿钱享清福,自也不想执掌中馈。
折绾的烦恼抗拒之色溢于言表,经验丰富的喜婆仅是看了她一眼,便知晓她在想什么了。
喜婆一声无奈的叹气,引得身后几个小丫鬟捂嘴轻笑了起来。
他不信任刕鹤春,更忌惮刕鹤春如今的兵力权利甚至财力。
他所做的这一切,不计后果,不计代价的,皆是为了彻底铲除刕鹤春。
折绾甚至可以猜想,刕鹤春前世离世后,将